程容簡的腳步就頓了頓,睨了她一眼,有些似笑非笑的。
甑燃這下像是得到了鼓勵一般,立即就要上前。隻是還沒近程容簡的身,就被阿北冷冷的攔了下來。她立即就看向了程容簡,程容簡的嘴角勾了勾,坐進了車裏。
車子很快駛離,程容簡看也未往後邊看一眼。拿著早準備好的報紙翻了翻,淡淡的對前邊兒開車的阿凱說:“先去場子裏。”
阿凱就應了句是。
車子沒駛出多遠,程容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大概是早上打電話的人打來的,他看也未看一眼。
江光光原本以為程容簡是要巡場子的,但卻並不是。將她送到了場子裏,他連車也未下就離開。
場子外邊兒很安靜,江光光在外邊兒抽了一支煙,才慢慢兒的走了進去。一整個上午阿南都是不在的,不知道去哪兒了。
晚些時候可樂才給江光光打了電話,說是在那邊安頓好了,一切都很好。江光光就嗯了一聲,可樂是想說什麼的,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隻讓江光光要好好的。
江光光就應了句好,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氣氛莫名的就有些壓抑,過了會兒,可樂又說老趙頭的身體是好的,讓江光光放心,這才掛了電話。
這些天是不怎麼順的,掛了電話江光光才想起不知道崔遇的家搬得怎麼樣了。她稍稍的想了想,撥了崔遇的號碼。
崔遇過了好會兒才接起了電話,江光光揉了揉鼻尖兒,問:“搬好了嗎?”
“搬好了。我也沒什麼東西。”崔遇細聲細氣的。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稍稍的想了想,說:“發個地兒給我,等過兩天空了我去看看。”
電話那端的崔遇就沒說話,過了會兒,才支吾著說:“這邊挺不好找的,到時候你打電話,我接你。”
江光光就應了句好,沉默了一下,說:“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沒事兒。”崔遇趕緊的說,頓了一下,又說:“真的都挺好的。”
她的聲音是有些急的,像是怕江光光不相信似的。江光光就說了句挺好的就好。
崔遇就轉移開了話題,問江光光最近怎麼樣。寒暄了會兒,好像有人在叫過來,那聲音聽著是有些耳熟的,江光光還沒聽清,她就匆匆的就掛斷了電話。
江光光原本是想撥過去的,最終還是沒再撥過去。
人閑著的時候想得是有些多的,江光光站在一片兒陰影裏,就想起了昨晚來。不知道周來,會不會去救那兩人。
她有些恍惚,程容簡這人的心機深沉,手腕狠辣。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來,但肯定不會那麼算了的。
那兩人,在他的手裏肯定已是誘餌。周來要是撞上去,肯定是討不了什麼好的。她閉了閉眼睛,靠在了牆上。
阿凱和阿南一整天都沒出現,江光光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晚些時候是阿南打電話安排人送她回別墅那邊的。
那位甑小姐早已經不在,程容簡也還沒回來,別墅裏安靜得很。她才剛進客廳,阿姨就客客氣氣的說:“江小姐您回來了,我給您擺飯。二爺今晚有應酬,不回來吃飯。”
江光光就說我自己來,然後就跟著阿姨往廚房走去。等到盛了飯,她才挺隨意的問道:“二爺去哪兒應酬了?”
阿姨就笑笑,委婉的說:“這就不清楚了,隻是交代了讓您回來先吃,別等他。”
江光光就沒吭聲兒了。
程容簡回來的時候已是十一點多,應該是喝了酒的,看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一張俊臉上卻是泛著紅的。
進門連外套也沒脫他就靠在了沙發上,鬆了鬆領帶,有那麼些懶懶散散的說:“倒杯水過來。”
阿姨並不在,這話就是吩咐江光光的。他這樣的人,就算是喝醉也是看不出的。
江光光進了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動作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勺蜂蜜進去。出去的時候程容簡已經解開了襯衣上麵的扣子,露出微紅的脖子,正閉著眼睛假寐。
“水來了二爺。”江光光說了句,他才懶懶散散的睜開眼睛。伸手去接江光光手中的水杯。
他的手掌比江光光大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直接的就包裹住了江光光握著杯子的手。
他的手掌心是灼熱的,江光光的手有些僵。程容簡像是沒察覺似的,過了會兒才慢條斯理的將杯子接了過去,也不喝,看著江光光,手指在杯壁上敲了幾下,似笑非笑的說:“這是在特地等我回來?”
可不是,馬上就十二點了。
江光光老老實實的嗯了一聲。程容簡就喝了一口蜂蜜水,這才看向了江光光,眉頭微微的挑了挑,說:“挺殷勤的,說吧,什麼事?”
“吃您的住您的,當然得等您回來了。”江光光說得挺認真的。
程容簡就湊過了臉去,曖昧極了的說:“我以為,你是在等著聞聞我的身上有沒有別的香水味兒。”
他的臉上似笑非笑的。說著就直起了身子,繼續喝著他的蜂蜜水,慢騰騰的說:“確定不說?”
江光光就揉了揉鼻子,慢吞吞兒的說:“我以後會自己會來,您不用送也不用接。”
程容簡就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虱多還怕癢?”
江光光的話就被他堵到了喉嚨口,他也沒再多說,抬抬下巴,帶了幾分慵懶的說:“去放洗澡水。”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昨晚說的讓幫忙的事兒來,她的身體僵了僵,慢吞吞兒的上樓去了。
程容簡倒是沒真讓她幫忙的,洗過澡出來,讓她幫著吹頭發,然後換藥。今晚雖是沒有昨晚那麼折騰,做完這一切江光光回房間時也已經十二點多了。
是有些累的,她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江光光是半夜的時候被響聲驚醒的,長期的警覺讓她一下子就從床上翻了起來,從枕頭下摸出了匕首,直接就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