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楔子
一抹憂怨糾結肆虐在雪中。
我極力的伸手試圖去抓住眼前的一切,但指尖卻漸漸沒有了力氣。耳邊的風中還夾帶著撕心裂肺的呼喊。
對不起,我已沒有力氣去說出這句話。隻能在心底放肆地嘲笑自己。直到身體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當死亡將我帶入無盡的黑暗中後,我不再掙紮,任由冰涼麻木的身軀沉淪。
我知道一切已是徒勞。
我仿佛懂得了,何為宿命。但我不懂,這混沌的世界中又何來宿命。
漆黑中,我不知道自己的雙眼究竟是否睜開,不知道自己落下的眼淚究竟是否晶瑩澄澈。沉重冰冷的枷鎖禁錮了我的手腳,發出金屬碰撞後獨有的清脆刺耳的聲響,反複回蕩,反複地刺痛著雙耳。
此生,原來一直被這樣沉重的枷鎖禁錮著。但又為何直到死才參透一切?
在一片茫然的黑色中,我想,此時我是沒有任何表情的。
我又應用怎樣的表情,來感歎這被牢牢禁錮著的500年,這像傻瓜般被命運反複捉弄的500年。
燈光刺痛雙眸,艱難的睜開雙眼,不遠處有一道半敞著的狹窄的木門,門口倚著一位老婆婆,幽暗的燈光中,她眼角的褶皺依稀可辨,不知已經經曆了多少滄桑。
待我吃力的走來,她用長滿皺紋的和藹的眸子望著我,雙手輕顫著,遞過手中的草。她告訴我,這是忘憂草。
忘憂草?可忘憂?
我問:“忘憂草是什麼味道的?”
她說:“我未曾嚐試過,但我想忘憂的滋味是美妙的。”
逆著微弱的燈光,我接過婆婆用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遞來的忘憂草。
她用沙啞的聲音輕歎一聲,說:“你現在有權知道從前生生世世的一切。”
我輕笑著回絕了她:“既然忘憂,又何必再憶起前世恩怨?”
說罷,我將忘憂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忘憂草的味道,是苦澀的。苦到心裏,令人有些作嘔。
我問:“吃過忘憂草,來生是否可以脫離前生的恩怨與禁錮?”
又是一聲輕歎一聲。
我沒有聽到她的答案,更不敢去聽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