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付高手之間的競爭,老郭已然做了準備,因為高手之間的差別是談吐裏分辨不出來的,必須靠實物,拿自己挖掘出來的明器或者一些護身的東西來比出一個高下。按照老郭的說法,就自己的地龍牙,就足夠讓自己或者劉季入選。而劉季還有一手大珩神算,風水堪輿。這東西在土行裏簡直就是神話,別的不說,雖然現在自己知道劉季那是糊弄人的皮毛,但指定在別人眼裏依舊能蒙混過關。
一直等了有三天,呂四的電話來了,說對方擺了酒水,在昆侖飯店二樓頂包。這是規矩,意思是那些來了沒被選上的不要記恨,有酒吃了再走。昆侖飯店頂包雖然算不上頂級的奢侈,可是每個人最低五千的消費,也算是勉強能說得過去了。
兩個人謝絕了徐克要配的車,自行打了車過去。這樣不招搖,不會遭到別人的紅眼。老郭安排劉季說,到了那裏就說他是自己的助手,兩個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這樣就算對方看中了其中一個,也要慎重考慮另外一個怎麼安排。
呂四因為是發起人,所以就當了臨時接待,要說土行人,他不熟的還真不多。在昆侖飯店門前一站,拉著到來的人的手寒暄得那叫一個親切,遠遠地看到老郭和劉季下了車,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張開雙手迎了過來。
這架勢,讓很多人刷地把眼光投向了兩人。老郭知道,這是關係好,呂四在給自己兩人拉麵。這種場合,發起人多是人脈廣泛,也知道誰是好手誰是庸才。所以明眼人隻要站在飯店門前搭眼一看,就能看出個七七八八來,從早上開始,呂四迎來送往,就沒有離開過飯店門前半步,隻是看到了老郭他們才走過去,足夠說明這兩個人不容小覷了。
老郭和劉季被讓進了飯店,沒有上樓,而是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老郭示意劉季,注意看外邊人來人往到會的人物。雖然老郭不像呂四做了明器生意,接觸人那麼廣泛,但是一些高手,他還是都認識的。
一直到了中午快要開飯的時間,才又看到呂四向著遠處迎了過去,老郭定睛一看,撇撇嘴說:“沒想到,這個賊和尚也來了。”聽語氣,像是和來人有什麼過節似的。呂四陪著走過來的是一個穿著黃色綢緞僧衣的和尚,光頭是鋥光瓦亮,一雙眼睛四下掃看著,多在那些身材窈窕的女服務員身上有所停留。
“多注意這禿驢,不是什麼好東西。”老郭介紹說,“這家夥是卸嶺一門的,與咱們摸金倒鬥都不相同,各有各的絕招。他以前走窯遇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被纏身才出的家。這個人貪財又貪色,行內有名的翻臉無情。他為了利益,就算自己老子也賣,不能合作。”
話音沒落,和尚已經大步走了進來,看看老郭,哈哈一笑說:“沒錯,郭四爺你說得沒錯,老衲我就是這個樣子。這個年輕小友是誰,咱們不妨親近親近。”
“不要臉皮的東西,你倒來得快!”從門口處,走進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一雙濃眉甚是茂盛,寬處有二指左右,顯得格外精神。
“老宋家看來是沒人了,竟然要你這麼個半大孩子出來。”和尚冷哼了一聲,滿臉陰毒。
姓宋的年輕人也不在乎,走到老郭麵前,喊了一句:“四叔,沒想到您來得這麼早。”
“宋佳。”老郭笑嗬嗬地站起來喊著他的名字,然後一指劉季說,“這個是我的搭子,劉季。你們倆以後好好相處,你這個孩子從小就有心,現在恐怕本事要比我這把老骨頭高多嘍。”
一番話連介紹帶拉關係,還說明了宋佳的本事,不愧是老江湖。宋佳微微一笑說:“四叔,哪像您說的那樣,您太謙虛了。倒是這位兄弟,能和您老做搭子,肯定有獨特的本事,我看這次還要靠你們大展威風了。”
三個人寒暄著,把那和尚丟在了一邊,向樓上走去,和尚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有那土行單幹的庸手認識和尚,心想著趁機會趕緊巴結巴結,討教一二,上去一笑,被和尚一拂袖子,甩在臉上,然後徑直上樓去了。
昆侖的頂級包間,簡直就是個金碧輝煌的大會議室。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菜肴和酒,隻是沒人動筷,目光都盯在了坐在主位的一個大漢的身上,這個漢子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一臉的橫肉,顯得格外凶惡,高鼻梁,一雙瞳孔竟然是微微發黃的顏色。
看上去,這應該是蒙古新疆一帶人士。劉季看看老郭,不知道大家的比較從哪裏開始。在這個時候,屋子裏的人早已經有部分在看了一下情況後,自己退到了包間最外邊的位置拿起了筷子,輕輕地在每個盤子裏夾上一口菜,然後喝一杯酒,離開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