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的巴黎斯特堡醫院,幾名護士推著一張病床正快速朝著重症病房跑去。
一名護士麵色慌張地衝進門診室,喘著氣叫道:“Maurice醫生,不好了!病人突發性癲癇,需要您去搶救!”
被叫的男子有著一頭淺棕色短發,一雙修長的手拿起白大褂快速地穿在身上,淡藍色的眼瞳卻有著一份不同尋常的冷靜。
“跟我來。”他淡淡地說道,邁開了長腿大步走向重症病房。
病人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失去意識的躺在床上,腿部不停痙攣,他迅速為孩子帶上呼吸機,開始了搶救工作。
“Maurice醫生,患者充血性心力衰竭,需要立刻進行心髒移植……”
Maurice停下手中的動作,病床上的患者幽幽轉醒,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睜著眼睛大口呼吸,似乎在說什麼話。
“什麼?”Maurice湊到他身邊,想近距離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麼。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病人雙眼充血,手勁卻很大,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不鬆手。
“可是,現在心髒源很少,如果要排隊就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候才可以……”他有些為難。
“不!我媽媽願意用她的心髒移植給我!”病人聲音嘶啞,“她得了絕症,過不久就會離世,而我還年輕!我要活下去,醫生,幫幫我吧!”
Maurice轉頭看向病房外焦急等候的那位母親,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滿目滄桑又憂心忡忡地望著病房裏的情況。
他淺藍色的眼瞳閃過一絲戲謔,以命換命?
“你媽媽……同意麼?”他聲線低沉磁性。
病人拚命點頭:“她願意為我做一切事情!”
“你媽媽如果沒了心髒,你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嗎?”
“她會死,”病人說,“可是她是為我死的!她願意啊,她會為之自豪的!”
室外的母親關切地看著裏麵的動靜,麵容憔悴不堪,卻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聽了後站起身,高高地俯視著床上垂死掙紮的年輕人,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冰冷的注射器針頭紮入了病人的皮膚,如同鬼魅般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會如你所願的……”
呼吸由急促變為平緩,緊接著漸漸微弱。
Maurice拿起一支注射器,用裏麵的液體在雙目緊閉的病人額頭上滴出一個十字形。
“可憐的孩子……”他垂下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他平靜如水的眼神。
走出搶救室,他摘下手套洗了個手,走廊裏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條人命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場生死判決,人性經不起考驗,而Maurice認為自己是掌握病人生死的決策者。
“你到底要殺人到什麼時候?”一個少年戴著一頂漁夫帽,一瘸一瘸地向他走來,“Maurice叔叔,你又殺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Brice有著一雙灰藍色眼睛,靠在牆邊,穿著一件帶有補丁的灰色外套,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無辜?”Maurice挑了挑眉,雙手插進口袋,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他明明是個死刑犯,我隻是個執行死刑的裁決者。”
他的眼裏有著一股深深的癡狂,Brice搖了搖頭,歎息道:“你我一同在孤兒院裏長大,我明白你兒時的遭遇給你帶來了重創,可是,你已經殺了很多人了,放下吧,不要再……”
“住嘴!”Maurice麵露冷意,他的皮膚在陰天下顯得更為白皙,他輕舔薄唇,猶如一個嗜血的吸血鬼,“如果不是我,你的那條腿早就被人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