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趙師兄突破。”張道勳在台下微微躬了身。接著道:“不過我想,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這一場,我已經輸了。”
“願賭服輸。”張道勳極有城府的點頭微笑,他自知以現在趙唯劍剛剛突破出竅期的鋒芒,自己便是能發揮五成龍虎印的能力,也是不能擊敗的,與其難堪,還不如索性賣個人情。而且他已經有了上位者的心態,自知按現在這個路子,日後趙唯劍必定是昆侖掌門,自己賣個人情,也是方便日後大家交恰的。
“嗬嗬,好。”趙唯劍也是個爽朗之人,當即跳下台子,自去找孫劍通不提。這龐大的交流盛會也到了尾聲了。
數日後,孫劍通還像往常那樣坐在潛龍閣六層的竹椅上,休憩。滿是困倦,他倒真想把擔子一股腦兒丟給趙唯劍,自己撒手不幹了。可是現在不行,他必須矢誌不渝的扛下去,現在還不是時候,趙唯劍還需要磨礪和在人際關係上的處理,大器都是要晚成的。
突地,一個神色倉促的弟子奔了進來。看他身披黑色道家短衫,背上插著一杆長劍,劍身墨色。胸口掛著一張執行任務時才佩戴的臉譜,顯然是情報部的成員。
“怎麼了,作為情報人員,要做到天塌不驚。萬不可失了禮儀。”孫劍通瞥了眼他,低聲道。
“不,掌門出大事了。”那弟子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說!”孫劍通眉頭一皺,揮了揮手。
“國安部九處的處長吳興陽密報:NJ市區城郊兩名值班警察殉職,同事殉職的還有奉命再此鎮守的昆侖派二代弟子假麵。”
“什麼!!”孫劍通眼睛一瞪,麵孔滿是不信。
“怎麼死的……”
“據說發現屍體時,人已氣絕。背後插著四跟黑色短棍,俱是要害!目前懷疑是……”
“天鬼四聖。”
“他們?”孫劍通悶悶的哼了一聲,緊緊握拳:“我總有一天要解決這四個妖孽!”
“還有……”那個情報員接口。
“說……”
“在假麵死去的地點附近的一處院子,發現了大批天鬼宗長老的屍體,幾乎按照國安統計的任務表,幾乎是死絕了。”那情報員抽了口氣。
“發現了四聖的屍體了嗎?”孫劍通哦了一聲,問詢道。
“沒有,但是看屍體傷口,是四聖下的手。”
“不可能,四聖怎麼會殺自己人?難道是門派火並?”孫劍通疑惑。
“不知。”
“好了,你下去吧。”孫劍通揮了揮手,那情報員當即一個騰挪,失了蹤影。
“轟——!”“轟——!”
昆侖山深穀溝壑之間雪水如燒沸一般的翻騰,巨大的漩渦將無數史前冰川吸入,淹沒,直至化為烏有。
高拔如斯的望月城,這無時無刻不在守護著昆侖派基業的忠心奴仆,此刻竟也似年邁的老叟一般不斷的顫動著腰板,發出病痛交加的呻吟。這究竟是怎樣的力量,使屹立千載,挺過多次神魔大戰的雄關,如此不堪?
“哢——”“哢——”
轟鳴的坍塌碎裂聲在昆侖派主建築群的各個地域響起,圍欄折斷,樓閣搖擺,這一切,不停地給人以災難性的錯覺:就仿佛他們日夜棲居的腳底下,不是白雪皚皚的昆侖山,而是一隻原本酣睡,現在卻突然醒來的洪荒獸王!震耳欲聾間,東劍坪中心的大片厚實的地板就被看不見的巨力擠壓的鼓起,蔓延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紋。
大理石鑄就的拱形山門前,幾名驚惶失措的弟子嘴巴張得老大,一副想叫卻又叫不出來的模樣,混沒了出家人的氣度。在他們的前方約三步的距離,佇立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道士。但見他皂衣白領,胸口繡著一個紅色的太極,標準的二代弟子打扮。眉角雖有些憂色,可依舊保持著先前泰然自若的樣子,在亂了方向的人群中顯得尤為出眾。隱隱覺得該是這群弟子的頭目無疑。巨大轟鳴掀起無數飄揚的土灰,將原本潔淨的戶外空氣汙染的滿是粉塵,起先還隻是一小片區域,哪想到愈演愈烈,一盞茶的功夫,龐大的土黃色粉塵煙霧就遮蔽了山門,嗆得人眼淚直流,不住的打著噴嚏。更可怕的是如大霧般的粉塵裏更夾雜著無數鋒利的碎磚片,當真是步步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