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略微遲疑的站在那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半晌過後,他還是做了一個手勢,命令所有人全都從倉庫內退了出去,包括黎落也被黑衣人架著離開。
黎落在被人架著走的時候,便睜著驚恐的雙眼,一直試圖在想著和說些什麼,可是他一個字才剛從喉嚨裏發出來,一旁的黑衣人往他嘴巴上貼上了膠布。
黎落被人拖著離開倉庫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用嗓子發出模糊不堪的聲響,我聽出來他想說的是什麼,他要我快走。
我們兩相處了這麼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可是我今天就是帶著必死的心態來的這裏,所以任何的事情現在在我眼裏,都不算什麼事。
我假裝什麼都沒聽清楚黎落想說的話,等他被拖出倉庫後,裏麵便隻剩下了我和於正和。
我也一點時間都不浪費,我從衣服下拿出了一個文件,那些文件全都是我手上關於易氏的股份,以及我名下的所有財產,我對於正和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手上有易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財產,現在的易氏雖然早已經不如從前了,可瘦死的駱駝永遠都比馬大,我手上這些東西,是我手上的所有財產,以及易氏所有的股份,我在今天全都給你,我就希望你能夠告訴我你給我吃的藥到底是什麼,是誰製出來的,是否有辦法給我解除掉。”
我把手上的文件遞到他麵前說:“雖然我們從來都沒有父女情,但我相信您應該不會真的連一點血緣關係都不顧,你把藥的成份,以及製藥這種藥的人告訴我後,我就從於家離開,黎國平的事情,我也從此不管,我會離開這裏,去一個離這些是是非非無比遙遠的地方,再也不涉足這裏半步,我們就看再我身上流著屬於你的血的份上,進行和解,你覺得行嗎?”
他聽到這些話,便又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文件袋,他暫時沒有來接,而是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女兒,你覺得爸爸是這種貪圖你錢財的人嗎?”
我的忍耐度終於到達了極限,我提高音量說:“現在這裏沒有人,你不用在這裏和我演父女情深了!”
他見我如此之極,咂了一聲後,搖著頭看向我說:“年輕人,終究還是年輕氣盛。”他視線最終落在了我手上的文件上。
我相信這些東西對他是有一定誘惑力人的,現在的易氏雖然早已經沒有以前,可是卻仍舊有利用價值,他覬覦我手上的股份這麼久,這麼多年,之所以沒有把我手上剩下的股份拿走,完全是於曼婷和肖若雲全都在那看著,他根本沒有一個很好的借口從我手上拿。
如今有個這麼好的機會,他不要白不要。
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他伸出手從我手上接過了那份文件,他把文件打開後,便把那些大大小小的合同從裏麵拿了出來。
他語言上雖然沒有表露出什麼,可他嘴角那絲得意的笑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的。
他的手在那些代表易氏權威的股份,如撫摸嬰兒一般小心翼翼一頁一頁撫摸過去時,站在他身邊一直沒有說話,也一直沒有動的我,又緩緩我衣服地下褲頭內把那冰冷的東西給掏了出來。
於正和完全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了,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都落在那些文件上,還忍不住的狂喜說:“沒想到易晉這個小子,竟然給你留了這麼錢,他還真是癡情的可以啊。”
他眼睛死死盯著那些巨額的數字。
就在他毫無防備時,我感覺我身體裏的血液越來越冰冷,我耳邊全都是小奇的哭喊聲,大海的咆哮聲。
我扭曲著臉,猙獰著臉朝著麵前的於正和如野獸一般嘶吼著說:“給我去死吧!”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我感覺手上的槍內的子彈,隨我心裏的那些仇恨,朝著於正和那張可恨的臉,狠狠衝刺而去,可就在那短短幾秒鍾,我第一聲子彈從槍口裏破蛹而出時,於正和非常的敏捷,反手便拿著那疊文件朝我臉上狠狠一砸,那顆子彈便射穿了那些紙張,擊在了地下後便擦出刺眼的火星。
於正和瞬間就滾去了好遠,可他的快,根本快不過我手上那一把槍,那一刻我什麼理智都沒有,我腦海內隻有反複的幾個字,殺了他,易小樊!殺了他!
我接二連三的扣住了手上的扳機,朝著狼狽的於正和就是好幾槍打了過去,於正和無處可逃,甚至閃躲不過,我聽到那些子彈進入他肉裏的沉悶響聲,我聽見他慘叫了好幾聲,那些痛苦的慘叫我在我耳邊回旋著,放大著,讓我覺得說不出的痛快和愉悅。
可我覺得還不夠,那些都沒有切中他的要害,這些子彈就應該從他那顆黑心裏穿膛而過,他就應該在這樣的地方,被我手上這把冰冷的東西,打成一個篩子,五髒六腑就應該被那些惡心的蟲子一點一點咬爛,腐蝕,然後成為一具爬滿蛆發臭的屍體,七孔流血在那兒,都一點也不足惜。
可當手槍內的子彈隻剩下三顆時,我的理智終於讓我停住了,我帶著笑一步一步朝著地下流著血的於正和走去,此時的我在他眼裏就像一隻吃人的野獸,我稍微朝他靠近一點時,他便忍不住緩緩往後爬著後退著。
他捂著流血的手臂,滿臉恐懼的死盯著我說:“小樊,我是你爸爸啊,不要,你不能殺我,不要過來——”
他不斷撐在地麵支撐著他身體的手臂,不知道碰了一個什麼東西,在他身後發出一聲巨響,他以為又開槍了,捂著腦袋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後,他整個身體從貨梯的樓梯滾落而下時,我聽到他骨頭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人滾在了最後一層階梯上。
我不知道他摔的怎麼樣了,他趴在地上許久都沒有動,地下是他身上傷口流下來的血,特別多,連他頭上的白頭發,都被那些鮮紅色的血染紅得觸目驚心。
而於正和外麵的人,在聽到屋內的動靜後,便迅速趕了進來,他們走到我身後,沒看清楚我手上拿著的是什麼,隻看到趴在樓梯下的於正和後,他們朝我撲過來鉗住我,我立馬迅速轉身,用手上的槍緩緩的對準了他們。
於正和的一直以來的幫手,於昌平在看到我手上那柄槍後,腳下的動作立馬來了一個急刹車,那些跟著他進來的黑衣人見到後,也迅速停下了自己腳步。
他們都不敢靠近我,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們害怕成這幅模樣,我隻是冷笑了一聲,槍口依舊沒有離開他們,而是側過了身,朝著趴在那的於正和靠了過去,到達他身邊後,我用手上的槍緩慢的頂住了他的腦袋。
他趴在地下的身體猛然一震,他的臉都被頭發給遮擋了,我隻聽到他急促又恐懼的呼吸聲。
他顫抖著聲音問:“你、你、你想幹什麼。”
我笑著說:“你說呢,你說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