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菀的眼神讓黎落變了臉,我立馬抱住了她,擋住了她看黎落的視線說:“好了,別亂看了,我來找你是為了正事的。”
譚菀倒是也沒有再去注意黎落,便隨著我走著說:“Abraham現在沒在沒空,我替你們約了明天晚上行嗎?”
我說:“我這幾天都有時間。”
譚菀見我這邊沒問題,便說:“行吧,那既然約了明天晚上,我們現在先去酒店,等會兒再一起吃個飯。”
我說:“都行,隨便安排。”
我和黎落跟著譚菀去酒店後,她替我好黎落一人開了一間房間,黎落去他自己的房間後,譚菀自然也跟著我去了我的房間。
我把行李放下後,譚菀忽然坐在我身後問我:“那小助理和你什麼關係啊。”
我回頭看向她說:“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譚菀懶洋洋側躺在床上說:“一看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肯定藏著什麼貓膩。”
我從沙發上撿了一個抱枕過去,直接扔在她身上說:“別瞎猜了,沒你想的那回事,我現在可是結婚的人。”
譚菀順手接住了抱枕,笑著說:“得了吧,誰不知道你不過是被你那好親爹賣過去的。”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蹲在那裏整理著行李箱內的東西。
譚菀說:“小樊,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易晉再次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怎麼做。”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我回過頭去看她,她也正看向我,眼睛裏雖然帶著玩笑,可我知道這話她卻問的無比認真。
過了幾秒,我笑著說:“還能怎麼樣,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關係,就像你說的那樣,這種事情沒什麼好回頭的,而且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生活,假設他回來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易晉,我也不是當初那個易小樊,易家如今也早就沒了,我也不姓易了,他對我,自然也沒有責任所在,說到底,我們現在隻不過是兩個陌生人而已。”
說到這裏,我又問:“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譚菀眼神閃爍了一下,半晌,她大笑了兩聲說:“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我看了一眼時間,說:“快到吃飯的時間了,走吧,先下樓。”
她應答了一聲後,便從床上下來。
之後我和譚菀還有黎落一起下樓用晚餐,Y市這邊多雨,譚菀本來說要去這邊的鬧市逛逛的,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下,也隻能被迫取消了。
正好我也沒有什麼心情逛,便一早回了酒店。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和黎落還有譚菀一起去見律師,到達約定的地方後,譚菀有些緊張,說話也始終心不在焉的,我也沒有當回事,腦子裏麵全都在想著之後見了律師後,該說些什麼,用哪一種方式描述出全過程可以讓對方在短時間,清楚的了解這個案子。
直到我們走到包廂門口時,本來一直帶著我往前走的譚菀突然拉住了我即將推門的手,我回頭看向她。
譚菀有點緊張,過了半晌,她說:“小樊,我……”
我說:“你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服務員端著菜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她看了服務員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而是過了一會兒說:“我們先進去吧。”
緊接著服務員把包廂門給推開了,我們也順勢一起跟著走了進去,到達屋內後,我才發現屋內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易晉,另一個也就是那個約好的律師,而易晉身後站著陳溯,幾人似乎是在聊著天。
譚菀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似乎深怕我會受什麼刺激一般。
易晉他們是背對著我們這方,倒是沒有發現我們,反而是站在他身邊的陳溯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他一看到我時,有些驚訝的喚了一句:“易小姐?”
本來正在替那律師斟茶的易晉,在聽到陳溯這句易小姐時,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接著便順著陳溯的視線看了過來。
易晉大約也沒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裏,他突然看了譚菀一眼,譚菀在他視線閃躲了一下,大約是為了緩解這尷尬,她立馬推了我一把說:“小樊,快進去吧。”
在她的推搡之下,我隻能朝著包廂內走了進去,估計譚菀以為我不知道易晉已經回來了,估計是想借用這次機會讓我和易晉見一麵,她大約也沒有告訴易晉我會來這裏,所以導致我們兩方都有些意外。
到達包廂中央後,譚菀便立馬指著易晉說:“小樊,這個你應該也認識了,不用我介紹了吧。”
她又立馬指著一旁的人說:“這就是Abraham石傑。”
那律師年紀四十左右,年紀並不大,是律師界有名的大律師,特別是在國外,名頭非常之盛。見到對方後,我自然主動和律師打著招呼,他知道我和譚菀是朋友,對我的態度也非常的隨和,便和我握了握手,相互寒暄了幾句後,他忽然對一旁的易晉說:“您妹妹我倒是好多年沒見過了。”
他這句話,讓我臉色一滯,我沒想到他竟然認得我,好像還見過我,可是我對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坐在那的易晉聽後,倒是良久都沒說話,而是過了一會兒說:“是有好些年了。”接著,他將視線投向我,見我站在那裏沒有動,便低聲說:“既然來了,也一並坐吧。”
譚菀沒想到我們兩個人再次見麵後,雙方都是毫無波瀾,覺得有些奇怪的在我和易晉之間來回穿梭了一眼,不過她沒有表露太多,畢竟以前的事情有些不光彩,現在還有外人在,便立馬讓我坐了下來。
所有人都坐下來後,我對站在我身後的黎落說:“黎落,你也過來吧。”
他們這才發現我還帶了一個人,所有人都朝黎落看了過去,黎落在他們的視線中也不怯場,按照我的話走了過來,可是還少個位置,我讓服務員把位置加在我旁邊。
易晉看了黎落一眼,沒有說話,他沒有說話,所有人自然也不敢說話。
黎落落坐在我身邊後,我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對那律師石傑說:“石律師,我們今天來,是想請您來替我們接一個官司的。”
我立馬把帶過來的資料遞給了他,當我資料遞過去後,律師看了一眼易晉,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易晉沒說話,而是吩咐一旁的陳溯添了幾道菜。
譚菀見石傑半晌都沒有接我的資料,便推了他一把,他沒辦法隻能從我手上接過,他從頭到尾的瀏覽完後,便合上了文件,看向我問:“當時人的兒子是您身邊這位先生嗎?”
他指的是坐在我身邊的黎落,我立馬回了一句:“對,是他。”
黎落也跟著出聲說:“石律師,您好,受害人是我父親。”
石傑沒有再和我說,而是對黎落說:“我剛才看了有關於你父親的全部資料,這件案子,有點麻煩,因為證據確鑿,就算不是你父親受的賄,可你的母親卻牽扯其中,像這樣的情況,我如實的告訴你,隻能保下一個都算不錯。”
我沒想到我石傑說的話,和我之前跟黎落說的一模一樣,可能黎落是抱著很大希望來的,所以當石傑赤裸裸說出這殘忍的事實時,他坐在那良久都沒有回話,而是有些愣怔。
我又立馬問:“石律師,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石傑說:“一個厲害的律師確實能夠為一場官司增加一半的勝算,可另一半勝算,不是律師所能夠掌控的,第一,案子的本身,第二,法律條款,這些硬性的規定,都是律師無法去改變的,我隻能在她所受的刑罰內,盡量替她去爭取更大的寬容與法律的寬鬆。”
他說到這裏,又再次說:“再有,最關鍵的問題,我還是需要先見過你的父母,才能夠清楚的了解這件案子的前因後果,我現在所說的,隻是按照你們所給我的資料內容,所會發生的一些結果而已,事實到底怎麼樣,其實你們也並不是很清楚,一切都以見了當事人再說。”
這句話讓黎落眼眸內熄滅掉的光,又重新燃起,他滿是希冀的問:“石律師,我父母現在正在調查期間,您什麼時候可以過去見他們?”
提到這個關鍵問題,石傑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沒時間。
我也有點急了,看了譚菀一眼,譚菀催促著說:“哎呀,人命關天,你就當是幫我個忙行不行?”
石傑說:“不是我不幫你忙,而是現在我正在接易總這邊的產權糾紛案,我倒是想啊,你也得要我有時間。”
譚菀聽石傑如此說,當即便看向易晉,我也看向他。
當我們所有人將視線都落在易晉身上時,他放下手上的茶杯淡聲說:“寶蓮的案子,石律師可以酌情推後,如果這邊真很急的話。”
易晉沒說讓,也沒說不讓,酌情這兩字還真是值得考究。
連譚菀都聽出來他話內的意思了,她說:“你可不能這樣,人命關天啊,小樊都大老遠跑過來找石傑了,你們寶蓮那邊案子一時半會不打,又死不了人,而且你和小樊的關係,也不該是我這個外人來替她找你說情吧。”
易晉聽到譚菀這些話,當即便笑了,笑聲很淡,他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這一句話一出,倒是把譚菀給問住了,她愣了半晌,沒想到易晉會對我如此不近人情。
她剛想說什麼,易晉又說:“寶蓮的產權糾紛案,是我妻子與她叔伯之間股份切割的問題,現在好不容易到了斷案的時候,時間上肯定不能往後推,石律師是個律師應該比我這個外行人懂,至於這起賄賂案,如果您要接,我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前提是您的時間沒問題。”
我冷笑說:“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