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二十分鍾,我坐得有些久了,覺得腰有些疼,外加剛才吃了一些不消化的東西,我對傅姿雅說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間。”
傅姿雅立馬點了點頭,便派了個服務員帶我過去,等我到達洗手間門口後,我並沒有急於進去,而是靠在牆壁上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幾口,煙差不多燃到半截後,我把煙給掐滅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的煙灰缸內,才起身進了洗手間,差不多五六分鍾後,我才從洗手間出來,回到了包廂門口,剛想伸出手去推門,就在那一瞬間,我聽到身後傳來傅姿雅的笑聲,我回頭去看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和陳溯還飯店的一些工作人員從大廳的入口走進來。
我們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我模糊的見到傅姿雅手上還挽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身著簡單的黑色西裝,眉目也辨別不太清楚,因為他正低頭看向說話的傅姿雅,他們身後跟著一眾人,當他們越來越靠近,跟我的距離越來越短,越來越短時。
傅姿雅看到了我,她忽然高興的跳了起來,朝我這邊揮手說:“小樊!我們在這裏!”
就在她那有一句小樊脫口而出時,她身邊的男人也隨之抬眸看了過來,在那短短的瞬間中,我們四目相對時,我們周遭所有的聲音都在那一刻被迫靜止了,那些在我們之間走動的人群,傅姿雅的笑臉,還有橫在我們之間湧動的著的空氣,在這瞬間全都定格。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我沒注意到身後有什麼,隻聽見後麵傳來一聲巨響,我慌忙回頭一看時,我才發現我那一退,把一隻花瓶給撞到了。
那花瓶在我腳下碎一地,我再次錯愕的抬起臉去看他們時,傅姿雅快速朝我這邊衝了過來,她扶住我幾乎在搖搖欲墜的身體問:“小樊?你沒事吧?!”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遠處的男人一眼,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反應,應該怎麼樣回答傅姿雅的話,此時我的腦袋一片空白,仿佛被人格式化了一般。
傅姿雅見我站在那裏一點反應也沒有,立馬回過頭對身後的男人說了一句法語,似乎是在求助他什麼。
那男人聽了,這才緩緩踱步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他站定在我麵前後,我反應說不上是淡定和怪異,我想笑,可是我笑不出來,我想讓自己看上去盡量正常一點,可臉上的情緒卻早就不正常兩個字可描述的。
我盯著他,他也看向我,他那雙眸子就像幽深的海水,不見底,也窺探不到任何消息,平靜得仿佛我們之間從來都不認識,隻是普通的陌生人一般。
好半晌,他儒雅一笑,然後朝我伸出手,語調溫和問:“還好嗎?”
傅姿雅怕我不認識,立馬在一旁介紹說:“小樊,這是我先生,他也姓易。”
對於他伸出的手,我沒有主動握上去,而是扯動了一下嘴角說:“您好。”
他很是自然的收回了手,沒有再看我,而是對一旁的傅姿雅說:“先進去吧。”
傅姿雅立馬點了點頭,手臂再次挽著他,滿是抱怨說:“你不知道我們等了你多久,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男人聽了她的話,隻是低笑一聲說:“抱歉,確實是有事些耽擱了。”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很是默契的走了進去,剩我一個人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裏,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直到一旁的陳溯提醒了我一句:“易小姐,您該進去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僵硬著身體轉身。
桌上的飯菜被人全都撤了下去,重新換了一些菜上來,陳溯替我拉開椅子後,我機械化的坐了進去。
傅姿雅絲毫沒發現我的異樣,她丈夫一來,她便一直用法語和自己的丈夫悄悄交流,她眼睛裏裝滿了笑,而她身邊的男人,自然也風度翩翩,嘴角的笑容十足。
我反而像個不倫不類的局外人,被人硬插在那裏觀看他們夫妻兩一般。
直到傅姿雅反應過來,我還坐在那裏許久都沒有說話,便立馬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對他身邊男人喚了一句:“Jean,這是小樊,我經常和你提起的。”
他順著傅姿雅的話看了我一眼,便象征性客套了一句問:“易小姐吃得慣這裏的菜嗎?”
我放在桌下的手,一點一點攥緊,可點臉上的情緒還算穩定,我同樣也客套的回著他說:“挺好的,多謝您和傅小姐的款待。”
他笑著說:“不要緊的,姿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聽她說起過你很多次。”
我筆直的坐在那裏,也笑著回:“傅小姐也和我說過您,礦地的事,說來還真的要感謝您。”
他笑而不語,沒有回答我什麼,而是對一旁的陳溯說:“這裏的紅袍倒是不錯。”
陳溯明白意思後,剛想端起桌上的茶壺,我便低聲說:“不用了,我向來都喝不慣茶,白開水就行。”
陳溯看了我一眼,倒是沒有再動,緩緩退了下去。
傅姿雅在一旁見了,倒是又說了一句:“小樊,你要不要來點水果?”
我說:“不用,我之前就已經飽了。”
傅姿雅可惜的說:“早知道我們就再等一會兒了,現在我們都吃了,隻能坐在這裏看你一個人用餐。”
他聽了,低眸看向傅姿雅,微微一笑說:“我無所謂,今天是你在招待朋友,接下來要去哪裏,想好了嗎?”
傅姿雅似乎這才想起來,便呀的小聲叫了一聲,隨即又再次看向我問:“小樊,你有沒有想去的?比如什麼想玩的地方,正好Jean今天有空,可以陪我們的。”
在傅姿雅這句話落音時,我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我低眸看了一眼,是黎落打過來的電話,大約是來問我,為什麼沒有回去的事情,我拿著手機起身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