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09.銀河的距離(2 / 3)

而小奇這個案子屬於綁架案,凶手查出來是趙曉文,沒有嫌疑犯人二或者三。

這個案子在小奇的死因出來後的第二天就被結案。

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於曼婷和肖若雲怕我承受不住這個消息,雖然易晉的起訴案已經被撤回,不過始終在易晉這裏住著不好,所以當天下午便來易晉這裏接我。

我仍舊喜歡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到處找著我要的東西,可是我要的東西,無論怎麼找還是找不到。

易晉這裏的仆人都說我瘋了,可我不知道什麼是瘋,我隻是覺得自己很平靜,那件藏起來的東西,我也一定要找到。

肖若雲和於曼婷被仆人帶到我的房間時,我仍舊在房間裏四處走著,易晉就一直靠在床邊就那看著我。

我在這裏走了多久,他就在那裏看了多久。

因為房間太過安靜了,肖若雲跟於曼婷都不敢怎麼出聲,仆人也悄悄退了出去。

我知道她們來了,但是我沒有看她們,我覺得自己走累了,便回到了易晉身邊靠在他身上,就像小時候一般,易晉在房間看書,我就靠在他身上看著窗外的白雲飄啊,飄啊,那時候覺得天空好藍。

可現在的天空,除烏雲還是烏雲。

這幾天我們兩個人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什麼都不說就這樣獨處著。

易晉也沉默得可怕,他似乎也不太想說話。

她們等了好久,肖若雲有些等不下去了,想走上來,被於曼婷拉住了,示意她再等一會兒開口。

肖若雲有點急,可也無可奈何。

一旁的仆人想了想,最後走了上來,到達易晉麵前,房間內太安靜了,她怕嚇到靠在易晉身上的我,所以聲音盡量柔到一個幾乎聽不到音量,小心提醒說:“先生,於小姐和於太太說有事找您。”

仆人這句話一落音,我頭往易晉懷裏塞得更加深入了,他感覺到了我的不安,用手撫摸了一下我頭發,房間又再次陷入了靜止。

仆人沒有等到易晉的回應,隻能轉身又走向了於曼婷他們身邊,小聲又為難的說:“於小姐,於太太要不您再等等?我們先生現在可能不太方便。”

肖若雲焦急的說:“我隻是接我女兒回家,沒有別的事情。”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親自和你們先生說。”

肖若雲掙脫掉於曼婷,便立馬朝著我們這方走了過來,她到達易晉麵前後,開口說:“易先生,我們於家非常感謝您對我們家小樊這麼多年的照顧,這件事情發生,任何人都是不想的,可事情既然已經成為事實,我們都隻能接受,而我今天來,也是特意來接小樊回來的,希望您能夠理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請麻煩把我女兒還給我……”

肖若雲說到這裏,聲音再也控製不住了,全是細碎的哽咽,她哀求著易晉,不斷鞠著躬說:“我求求您了,行不行,把小樊還給我吧,好不好。”

肖若雲這樣的舉動,仍舊讓我和易晉沒有什麼反應,她幹脆直接跪在了我們麵前哭著說:“我知道我現在的要求很過份!當初是我該死不該把小樊遺棄,現在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就算是要了我這條老命都行,可我求求您了,您就把她還給我吧,她現在再也承受不了什麼了!”

肖若雲把頭磕得特別響,額頭都磕青磕紫了,於曼婷走上來想要拽死她,可是她不管不顧,本來安靜的房間又變得嘈雜不堪,我覺得頭更加的疼了,這幾天我聽不得一點嘈雜。

我腦袋往易晉懷裏鑽得給更加的深,他雙手捂住我耳朵,低頭在我頭頂輕輕吻了一下,感覺躁動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一點後,他才看向跪在那裏的肖若雲淡聲說:“我從來沒有跟你爭她什麼,既然你是想要來接她,不是應該過問我的意見,而是問她願不願跟你們回去。”

肖若雲愣了幾秒,沒想到易晉會這樣說,她有些不確定問了一句:“您說的是真的嗎?”

易晉沒有理會她,而是將我臉從他懷裏抬了起來,我想重新埋下去,他控製住我的臉,又再次抬了起來看向我問:“樊樊,你願意跟她們走嗎?”

我茫然的看向他,他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情緒,問我這話就像是走個程序而已。

他再次:“嗯?”了一聲。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在了我身上,我沉默了良久,差不多有三分鍾之久,肖若雲忽然握緊我的手說:“小樊,你跟媽媽回家好不好,就當是媽求你了……”

我僵硬的脖子動了兩下,肖若雲那張臉上全都是淚,她的眼睛本來就有眼疾,這樣一哭,發黃的眼睛更顯渾濁。

於曼婷也在此時走了上來說:“小樊,媽媽已經快六十的人,以前她確實有錯,可怎麼說你始終是她十月懷胎生的,當初你三個月的時候,醫生說你可能右耳發育不良,可她還是沒有放棄你,仍舊義無反顧把你生了下來,當初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她也不會棄你不顧,小樊,就當是我求求你,小樊,你就念在她都這個年紀了,原諒她行不行?”

肖若雲跪著埋在我身上哭得幾乎崩潰了過去。

可我始終坐在那裏無動於衷。

易晉又再次問了我一句,他說:“小樊,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好嗎?”

我點了點頭。

易晉放在我臉上的手,緩緩落了下來,肖若雲看到我的回答後,也整個人往我身上一垮,似乎已經精疲力盡。

易晉沒有再說話,他鬆開了我。

我和易晉之間,這輩子都不會有結果,就算我不走那又怎麼樣,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像隔著一條銀河,這條河裏裝了太多因素了,就算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可我也始終無法改變我們之間摻雜著親情的事實。

這個社會根本就容不下我們,走到現在,誰都累了,他對我的傷害,是用多少愛都填補不了的,我們本來就是兩個相互被捆綁的人,隻有彼此之間自我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