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菀說:“他說他喜歡的人是你。”
譚菀這句話,讓我剛拿住杯子的手一抖,那杯茶便從我手掌忠心脫落了出來,摔了桌上,茶水便如洪流一般朝我席卷而來。
我這突然的動作,讓鄰桌的人也全都看了過來。
我有些手足無措的從桌上抽出了好幾張紙巾,擦著桌上的茶水,對譚菀笑著說:“菀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易晉是我親哥哥,他怎麼可能喜歡的人是我。”
譚菀看到了我這樣的反應,她沒有說話,而是過了良久說:“我逼問的他,他親口承認的。”
我一口否定說:“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的事情!”
譚菀見到我到了這個還在死扛著不肯承認,她臉上表情有點受傷說:“小樊,你別再否認了,其實你和易晉的關係至今我都想不明白,我也早就感覺到奇怪,我和易晉同學整整四年,大學四年裏,他從來沒有一個女朋友,記得有一次我去過你家,當時我是親眼看著你從易晉房間走出來的,那個時候你正好十幾歲,你說十幾歲也算成年了,和家裏人再怎麼親,也該有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而易晉,對你的管製已經超乎了一個哥哥這個身份該做的一切。”
譚菀從包內拿出了一張報紙,報紙上麵刊登的是上次我和易晉的背影照片,譚菀說:“這個上麵的人,別人或者認不出是誰,可我認得出,易晉懷裏摟著的女人是你,對嗎?”
我放在桌下的手越握越緊,我想否認,可是我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反駁譚菀。
譚菀看到我這樣的表情,冷笑著說:“果然是真的,我猜的沒有錯。”
好半晌我從嗓子眼裏擠出了一出:“對不起。”
譚菀聽到我這句對不起,發問:“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譚菀笑著說:“你別把我想的那麼狹隘,我也是活了三十幾年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奇奇怪怪的事情沒見過,易晉喜歡你這件事情我早就猜到了,隻是不敢去確定而已,而且你也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感情這事情我看的很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到這裏譚菀略帶同情,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說:“倒是易晉就有點慘了,看你對這段關係如此害怕的模樣,他這樣一個人沒少生氣吧?”
我沒想到譚菀對於我們這段關係會一點怪異與驚訝都沒有,很快就接受了,但我清楚她不會真正生氣,她不是那種人。
她這種人優點就是灑脫,一旦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不會自我為難,
譚菀見我好半晌不說話,知道我還有些不自然,她也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了,和我聊了一些別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接了一通電話,似乎又是哪個朋友打來的電話,她喊來服務員買單說:“好了,小樊,菀姐姐不和你多聊了,但我還是要和你說些話,易晉對你是真的沒話說,你從小在他庇佑下長大,你缺什麼,他就給你什麼,隻要你一個眼神他就清楚你要什麼。”
她歎了一口氣說:“我本想著,就算他有喜歡的人又怎樣,我至少還要爭一爭,可一知道這個人是你,我連爭這個字都沒想過,我就自動放棄了,你對易晉是怎樣的存在我是一清二楚,我不會蠢到跟你去爭,這也許就是血緣的利與弊吧,他可以讓你們兩個人緊緊捆綁,讓誰也插不進來,但他也可以簡簡單單把你們之間隔得比陌生人還要遙遠。”
說到這裏,譚菀又搖頭說:“不過,我相信易晉這個人,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成為他腳下的絆腳石。”
說到這裏,她沒有再說下去,收起嘴角苦澀的笑,她從飯店外麵的那顆大榕樹上收回視線,便朝我揮了揮手說:“是真的走了,小樊。”
我從椅子上立馬站了起來說:“菀姐姐,謝謝你。”
可譚菀沒有回頭來看我,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得瀟灑,她朝我揮了揮手,算是回應了我。
很快她彎身進入車內後,便將車開離了飯店。
剩我一個人坐在那裏,沒多久,佳琪便打來了電話催我回公司上班,我隻能迅速從椅子上起身,提著包便離開了飯店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打了一通電話給易晉,他接聽了,聲音有些淡漠和冷淡。
我小聲的說:“今天譚菀來找我了。”
易晉說:“嗯,所以呢?”
我說:“那天……你是不是和她承認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易晉又說:“有問題嗎?”
我趕忙說:“沒問題。”
他說:“既然沒問題,我掛了。”
在他掛電話之前,我趕忙說:“我錯了,那天我應該直接拒絕讓譚菀別過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會這麼猶猶豫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