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是希冀的看向他問:“你聽得我說的話嗎?”
其實我完全不奢求江華聽得懂,因為我剛才說的話,連我自己都聽不懂,外人又怎麼會懂。
可江華說,他懂。
他這句話讓我覺得,自己就像病了十幾年的病人,終於遇到了一個了解自己病情的醫生,我看向他,我死死盯著他。
江華說:“你愛他,這種愛裏夾雜著親情。”
我尖聲否認說:“不!這不是愛!”
江華一直都是溫和無害的,可現在的他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他皺眉看向我說:“你在害怕什麼?”
我搖頭說:“我沒有害怕,我非常清醒,我對他的根本不是愛,這是一種親情,就像我愛小奇,我愛我的父母,我的家人一樣,就算他們曾經傷害過我,可是我卻從來都無法真正意義上去怪他們,這隻是一種親情,他是易晉,我怎麼可能對他存在愛?”
江華說:“你錯了,愛和血緣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你害怕的是世俗,是別人的眼光,你害怕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你一直在心裏自我否認,你對他的感情隻是親情,可是我問你,當你們之間存關係的時候,你惡心嗎?”
他說的易先生,指的不是易晉,而是我爸,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提出這麼可怕的設想,我連聽到他這個設想都覺得惡心的想吐,更可何況是發生他口中所說的那種事情。
江華見到我的表情,便知道了答案,他說:“你看,你連聽到這樣的話都有些受不了,何況是發生這種事情?可同樣是親人,換成易晉又不同了,你和他的相處,你並不排斥和他相處,可你告訴我,有時候你有沒有一刻和他相處的時候,是幸福的呢?”
江華把我說的完全都沒有話可說了,是的,平心而論,我不排斥和他接吻,我不排斥他擁抱我,可是這是喜歡嗎?到底什麼才是喜歡?
我不清楚,我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我不知道愛情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而我和易晉發生這些事情,發生的太久了,久到讓我自我麻痹的覺得,兄妹之間就應該是這樣才正常。
可哪裏才是對,哪裏又才是錯誤的,根本就沒有人告訴我,以前沒有,現在更加沒有。
我抓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說:“我不知道,江華,我真的不知道,我太想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了,可是我沒戀愛過,我長到這麼大,除了和易晉有過親密接觸,我根本就沒和任何的男人有過接觸,你說的愛到底是什麼,我真的不清楚。”
江華見我因為這個問題,糾結成這樣,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將我手從頭發上拿了下來,我淚眼模糊的看向他。
江華說:“愛一個人,就是不排斥他對你做任何事情,習慣他的存在,離不開他,愛從本質上和親情很像,可是又不是,而你對他的感情太複雜了,或者可以說,兩種都有。”
我說:“可是我該怎麼辦。”
我哀求的問他:“我應該怎麼脫離出來,你知道的,我和他的身份,我們之間的關係,全世界都容納不下我們,這本來就是一件很變態的事情,我們之間是畸形的存在。”
我死死握住他手,哭著問:“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求你了,江華。”
他安撫著我說;“或許,你可以去嚐試看看心理醫生,也許他能夠幫你解決這種問題。”
聽到江華這句話,我手從他手間脫落,是啊,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有辦法,心理醫生會有辦法嗎?
如果找心理醫生,是不是就證明,我有病,而且是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可我卻永遠都無法踏出那一步,把自己剝幹淨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讓他像打量一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我根本做不到這一點,我寧願永遠的病著。
江華輕聲說:“別多想了,愛本來就無罪,血緣隻是法律上的一種說法,既然逃離不了,勇敢麵對也不會死人不是嗎?”
我說:“可是我和易晉……”
江華問:“為什麼要管別人的眼光?人不是靠別人眼光而活著,你是你,別人是別人,不能因為別人愛吃梨,你愛吃蘋果,卻怕自己的不同跟著別人吃梨,不是嗎?”
我說:“是這樣嗎?”
江華從我辦公室離開後,剩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發著呆,一直到下午,我滿身疲憊回了家,易晉在客廳內看報紙,他雖然開始管易氏的事情了,可因為剛接手,還是很清閑的,今天也並沒有去公司。
我走進去後,易晉抬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