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突然的一句話,讓江華手上所持的被子在桌上發出啪嗒一聲,他略微驚訝看向我。
我繼續慫恿著他說:“我爺爺不是說,要是我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然後我們就結婚嗎?我們現在兩個人都沒多少感情,現在開始談戀愛,就當是為以後的結婚坐準備,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我本來是拿這件事情開開玩笑的,可誰知道下一秒江華卻皺眉問:“您是認真的?”
這倒是一下讓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我下意識摸了摸腦袋,沉思了幾秒,問:“怎麼?你不想?”
江華愣了幾秒,笑著說:“怎麼會,我怕您不肯,所以這件事情我一直從未提過。”
我忽然在想,和江華談戀愛是怎樣一種感受,或者說,談戀愛是怎樣一種感受。
我脫口而出一句:“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江華朝我靠近了過來,他說:“要不——試試?”
我沒有回答,江華也不再看我,他伸手從桌上拿了一張A4紙,然後在紙條上寫了一個時間,他將寫了字的那一小塊地方從紙張撕了下來後,然後遞給了我。
我看向他。
江華說:“就從約會開始,今天晚上六點。”
我拿著那張紙條覺得有意思極了,我說:“好啊。”
江華便端起麵前那杯香檳,朝我說了句:“Cheers.”
我拿著手上的酒杯,朝他輕碰說:“Cheers.”
一直到下午,我和江華都早早的下了班,一起去了約定的地方吃飯,可等我們到達吃飯的地方時,我碰見了易晉,他似乎在和同學聚會,因為我聽見了有人朝我招手打招呼說:“小樊!”
當時的我和江華才剛要隨著服務員落座,我聽到人喊我的名字後,一抬眼就正好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朝我們走了過來,喊我的人是個女的。
她見我盯著她發呆,便笑著問:“你不認識我了?”
那個女人差不多三十好幾,打扮成熟,身段苗條,自有一股風韻,我在腦海裏下意識搜索的一圈,下意識說了一個字:“菀——”
那女人伸出手將我一推,她說:“你個小丫頭,我是菀姐姐!你不記得啦?當初還給你糖果,賄賂你追過你哥哥的那個菀姐姐。”
聽到她這樣說,我腦袋裏零星的碎片一下就跑了出來,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點驚喜的笑著問:“菀姐姐,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裏?”
她見我終於想起了她,她爽朗大笑著說:“今天我們同學聚會呢,你哥也在樓上包廂,真是好多年不見了。”
她看了我一眼,歎息了一聲說:“以前還是個愛跟在你哥哥後麵的小尾巴,現在就這麼大了。”
譚菀忽然看我對麵的江華,便又笑著問:“這是你男朋友?”
我剛想說是我助理,可話到嘴邊我笑著回答說:“是我朋友。”
江華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譚菀打招呼說:“您好,我是江華。”
譚菀打量了江華幾眼,也回了他一笑,然後自我介紹了一番,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後,譚菀拉著我的手說:“哎呀,這麼湊巧遇上一回,走吧,你們兩個人別在這樓下吃了,同我一起上去,上麵的人反正你也全認識。”
她拉著我就想走,我當時就想拒絕,可誰知道樓上又下來幾個熟人,都是易晉以前的同學,他們看到後,便立馬走了上來,同譚菀一起拉著我上樓,完全沒有給我留拒絕的餘地。
我和江華就那樣被他們拖到了樓上包廂門口,當門推開那一瞬,裏麵也一片混亂,好多人坐在那裏打的打牌,聊的聊天,喝的喝酒,唱的唱歌,包廂內燈光有點暗,隻隱隱約約看到一張張模糊的臉。
可易晉在一個燈光的底下,他正坐在沙發的一處角落,抽著煙和人聊天,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
直到譚菀將屋內的燈光打開,拍著手笑著說:“來來來,大家都停一下,看看誰來了。”
本來屋內各自玩各自的人,在譚菀的呼喚聲中全都看了過來,包括易晉也隨之轉過了頭,他看到和江華站在門口的我時,眼裏的笑一凝。
整個包廂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我沒想到來這裏回如此的尷尬,包廂內有人認出了我,從沙發上走了過來說:“這不是易晉的妹妹,小樊嗎?”
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了我,易晉他們班上的人幾乎都認識我,因為那時候我經常跟在易晉身後跑,無論去哪裏都要纏著他們。
他們還給我取了個小名,叫小尾巴。
很多人都圍了上來,譚菀朝著沙發那端的易晉揮手說:“易晉,我把你妹和她男朋友帶過來了,你坐在那裏怎麼也不過來啊。”
易晉在聽到譚菀的呼喚聲後,便掐滅掉了手上的煙,起身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他外套脫在了沙發上的角落,就穿了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衣袖挽了半截在手腕上,露出修長的手臂,和手腕上的皮質腕表,人看上去儒雅不過了。
他走到我麵前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江華一眼。
江華一接觸到他視線,便立馬笑著喚了句:“易總。”
易晉笑著問:“出來吃飯嗎?”
江華說:“對,和易小姐出來吃飯。”
易晉對譚菀淡淡解釋說:“這是小樊的助理,江華。”
譚菀一聽,便拍了拍腦袋說:“我倒是弄錯了,剛才看兩個人坐在那裏吃飯,年紀又相仿,我還以為是小樊談的男朋友。”
易晉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後伸出手將我從人群裏牽著出來,問:“還沒吃飯嗎?”
我沒有掙紮,而是很溫順的回了他句:“還沒有。”
易晉說:“先吃飯。”
他帶著我在眾人我視線下,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招來了服務員要了幾個我愛吃的菜,譚菀端了幾杯酒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說:“來來來,小樊,來跟菀姐姐一起喝個酒,好久沒見到你這小丫頭了。”
我剛要去拿,易晉將那杯酒從我手上抽了出來,對譚菀說:“好了,別為難她了,你知道她從小就喝不了酒。”
譚菀鬼叫著說:“易晉,你太不夠意思了,老同學了,以前她小時候你管著就算了,怎麼人都這麼大了,你都還看得這麼緊啊。”
易晉笑而不語看了譚菀一眼,然後抬手將手上那杯酒喝了下去,喝完後,他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笑著說:“別使壞,規矩就是規矩。”
譚菀大叫著沒意思,又有人湊了過來起哄說:“是啊,易晉,你這麼護著你妹妹不行啊,這麼多年不見,酒總要和我們這些哥哥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