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世界(1 / 2)

時間在一代一代人的努力中飛逝,現在已是2032年,城市的規模在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建築中彰顯出雄偉,像一座座鋼筋混凝土混合交叉的森林。數年累積的汙染大氣致使天空中的雲朵變得厚重,連烈日的光線都難以穿越。盡管如此,琉璃瓦和玻璃裝飾的大廈還是清潔如新,像冰棱一樣的結構,向宇宙展示出了隻屬於這片土地最高智慧者的勞動成果。

許多人都說世界就要滅亡了,城市的各處,那些碩大的平板液晶電視,懸掛在廣場、市中心、一些大型的超市門口,每天沒日沒夜地向人們講述即將到來的災難。

世界各國的專家,都在電視上一遍一遍的演說,就像許多年前,每一次金融危機的到來。可是這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再也沒什麼專家,再也沒什麼無聊的演說。或許這一切就連那些靠打口水仗的八卦媒體也知道,他們的膠卷鎂光燈,隻能為這世界捕捉最後一次的殘影。

關於這次的世界末日是什麼呢,是大氣,是流星,還是地震?都不是。電視上的那些專家們,用電腦的三維特技效果向人們講述了這樣的一件事。宇宙是由時間和空間相互交叉形成的,在磁場的周圍有一道時間的漩渦,當兩者所需交換的能量不平衡時,時間會在空間中隨著磁場外泄,一些本來存在的人或事物會消失,而一些本該不存在的事物會突然地出現,具體會是什麼樣呢,又有誰會知道。

盛夏應該是茂盛而繁密的。此時正值盛夏,碩大的建築群外,再也看不到茂盛入天的樹木。那些隨著夏日烈日烘培而冒出滾燙熱氣的水泥地,已然代替了植物的熱土,但也確實、名副其實地成了人們理想的熱土。所以在這片熱土上,總有毫無畏懼撐著傘帶著遮陽帽然後聚集在一起的人。廣場上的人流起初是稀疏的,而後越來越密集,盡管是下午,盡管很熱,但廣場上的人流依然消散不去。

屏幕上,那些冒著汗還在說話的專家,以及世界各國的物理學家,他們用他們的知識以及新的線索,又一次兩次三次甚至幾百次幾千次地更將發生的時間定在了今天。這不是2012年份的雅瑪世界末日,這是真實的。主持人擦著腦門的汗說。

人們開始驚恐,騷動......

赤月從超市出來後,盯著超市中心的屏幕看了一眼,吹著響亮的口哨,穿梭在鋼筋混凝土交織的森林裏,視而無睹大人們關心的事,向回家的路走去。可想而知,像赤月這樣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當他悠悠穿過大人們都在關心而人群變得極其擁擠的市中心時,他那麼瘦弱的身影,與道路兩旁的建築形成對比時,你會看到,人與環境的對抗則將人貶低的那麼的渺小。從而顯得無助。

回到家後。赤月從口袋裏掏出兩隻棒棒糖,口裏含了一隻,將手中的另一個伸向了別處。並說了一聲,給。

你說我們真的會死嗎?赤月隻有十歲的妹妹淩雪問道。

傻丫頭,誰告訴你我們會死。赤月說。

真的不會?淩雪又問。

別問了。赤月很無助。這棒棒糖給你的,快吃吧!

陽光很邪惡地將毒辣的光線折射在一塊玻璃上從而反向另一個建築小區的房間裏。玄月坐在書桌旁盯著對麵的玻璃看了很久。

玄月是隻有六歲時而以高端的智商進入門薩成為年幼極具天分的少年會員,在他以滿分的成績完成大學畢業的答辯是在他十一歲的時候,現在的他已十五歲,已然開始讀博士有兩年。但與玄月笨到十八歲就被高中老師勒令退學的表哥北馬相比,玄月一直認為有這樣的表哥是他家族係譜中最大的羞恥。

玄月說,哥,你看那光線。

北馬說,我看到了,就是比較刺眼唄。

玄月說,當光的微粒子聚集在一個點,而這個點則是所有微粒子同時運動摩擦從而產生更高的亮度,再反射到你的眼睛時則就覺得刺眼了。你看前麵那座大廈離我們家的距離大概是一百五十米,角度偏差90,以前麵那塊反光的玻璃的高度在三十五米計算,那麼,此時的太陽應該在正西方的四十五度角。

北馬不信地推開窗,一看之後合不上下巴了。想了半天。最終得出的結果是:尼瑪!關我屁事!

靠近欄杆的地方有個十五歲與赤月一樣被稱為問題少年的星河。星河的孿生妹妹印月此時正在彈奏英格利特.馬鬆內爾最著名的鋼琴曲,這個十五歲與赤月同班同學的極具內向的女生,卻有著令人不敢想象的音樂天賦。她的皮膚很白,手指很長,纖細的手指上紋著一個展翅欲飛的蝴蝶。在她手指不停彈跳,身姿不停晃動,有令人著迷且令人享受的音樂陪伴,你會覺得眼前的這個女生,在她如夏花般燦爛的年紀,你會覺得人生在這一瞬間是多麼的美好。

此時的星河靠著欄杆,他的嘴裏吞雲吐霧,正抽著一根從他爸抽屜裏偷來的香煙。一隻手夾著的是香煙,而另一隻手正接著電話,星河在電話裏討論的不是世界末日的問題,而是與他最恨的人有一場沒打完的架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