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鴻慚頂著惡臭衝到一座牢籠前,尋了一圈他才震驚地發現,這些鐵籠根本沒有門。也就是說,從他們被關進來那天開始,他們就沒有出去的希望,關他們的人根本就沒有有朝一日放他們出來的想法。
歐陽鴻慚拔出劍,他的劍雖薄如蟬翼,卻也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你誤會他的意思了,他非是要你救他,他是求你殺了他。”陰惻惻的聲音從某處傳來。
“誰?”歐陽鴻慚大驚。
“你就是歐陽鴻慚?真是可惜啊。”
歐陽鴻慚這才注意到,地道的那端不知何時站了四個人。
三人分別是魔焰兒,碧眼郎君,還有一臉木然的雪兒,為首的男子卻從沒見過。
這人莫不就是他們說的‘主上’?歐陽鴻慚皺眉,從他看自己的眼神歐陽鴻慚就可斷定,這又是個變態的。
隻見他一身簇亮的龍袍在昏暗的地道裏閃閃發光,發束高冠,冠上明珠亦閃耀光芒,許是這身行頭太明豔,襯得他一張粉麵更慘白如魅,還有兩隻子夜般沉黑的眼睛。
“可惜?可惜什麼。”歐陽鴻慚穩住心神,且不變應萬變。
“可惜你這麼好的身手,這麼漂亮的小模樣,本來我還想著把你賜予我最得力的手下,可惜呀……你知道但多了,不能留下你了。”男子的語氣仿佛不勝惆悵。
“骸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有什麼盡管招呼吧!我歐陽鴻慚要是個怕死的就不會來了。”歐陽鴻慚冷笑道。
“死?哈哈哈哈!”男子發出一陣長笑。“死有什麼可怕?你問問他們,他們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想死……死!在於他們,就是仙境,就是解脫。我怎麼會輕易讓你死?與我作對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身體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都好好享受活著的感覺……”陰柔低緩的嗓音,仿佛是在情人耳邊說著的情話。牢籠中的人俱瑟瑟發抖,一旁的魔焰兒和碧眼郎君麵色如土,歐陽鴻慚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去死——!”歐陽鴻慚足尖一點,人如閃電劍如虹,直朝男子刺去。
一劍刺來,男子並不閃避,卻不慌不忙地一抖手,那長袖就仿如自有生命一般裹住歐陽鴻慚的劍鋒,袖中的手如遊蛇出洞般向歐陽鴻慚的手臂纏來,但他也低估了冰魂劍的鋒銳,歐陽鴻慚劍鋒一抖,袍袖碎成一片一片,枯葉般飛散,若非男子縮手得快,非將他的手臂卸下來不可。男子吃驚地連退了好幾步“有兩下子,我倒是看走眼了!”男子嘴角輕扯,扯出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忽然,他雙掌交錯住腋下一探,再亮出時,雙手十指上俱裝上了短劍般寒光閃閃的尖長指甲。歐陽鴻慚知道對方這回是要動真格了,也就絲毫不敢鬆怠,每一劍刺出都是全力以赴,一時兩人仿佛都生出了三頭六臂,隻見劍光不見人影。因為兩人的速度都奇快,旁觀之人一時隻見一道白光和一道金影纏鬥在一處。也不知打了多久,忽然“呀——!”一聲驚呼,兩人火速分開來。
歐陽鴻慚低頭檢視自己,多處掛了彩,黑衣被劃了無數口子,有幾道口子深及皮肉。對手也沒討到便宜,一身金燦燦的龍袍破得像乞丐的百衲衣,兩隻袖子都沒了。
男子捂著肩膀,顯然是中了他一劍了,但捂了半天,也沒見有血流出,隻見他緩緩將手移開,肩上一道口子又長又深,卻如臘肉般蒼白,楞是一滴血珠都沒滲出。
這敢是個死人嗎?還是傳說中的活僵屍?歐陽鴻慚心內大驚。
“小子,這回,誰也救不了你了。我決定讓你嚐嚐萬蟲鑽心的滋味!”男子說罷猛一揮右手,五根飛刃化作五點寒光,向歐陽鴻慚胸前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