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無傷心事。剛才說的太狠了,隻顧得自己嘴上痛快了。看這事弄的真不是人幹的。敖華不由的為自己剛才的話感到後悔。
“老伯,您別傷心,可否帶我過去一觀。也許令郎還有救也說不定呢。”誰讓自己嘴賤呢,現在隻好過去看看了,不過這也符合敖華的本意,真要是把他的小兒子治好了,估計老頭絕對的死心塌地信任自己。
敖華想想,那樣似乎也不錯。
聽得此話,老頭身體不由的一震。對呀,道長能夠治好虎子他娘,為什麼不能治好自己的兒子。老頭的思維轉換不慢,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想到這裏老頭的心立刻堅強起來,隻要能保下來二兒子,老頭就不算吃虧,他就是死了也有臉麵對列祖列宗了。擦幹眼淚,老頭臉上的傷感被堅韌取代。
“多謝道長,道長這邊請。”三步並作兩步,兩步並作一步,大步流星的朝著西跨院做了過來,那行動敏捷度,恨不得一步邁到。
本來不過上百米的路徑,愣是讓老頭走出一個度日如年的感慨。心急的都快裂成兩半了。
還好,哭聲還沒又停止,看來人還沒有完全死掉。最起碼喘口氣的時間還是有的。
西院的堂屋中,此刻抽噎聲聽得是如此的清晰。很明顯是一個女人的哭聲。如果不是這個背景不符合的話,敖華說不定還能聽出一個蕩氣回腸之感呢。
三個人走進了屋子,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正抱著一個嬰兒在不停的哭泣著。
少婦是愁眉不展,眼睛半閉,哭的是既傷心又認真,連有人進了屋子都沒有發現。
“秀娥,快見過道長,道長來給老二治病了。”老頭急忙對著少婦說道,深恐把這唯一的希望再嚇跑了,如果真的因為失禮引得敖華的不快,那麼老頭就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有指望了。
少婦連忙止住了眼淚,從來沒有見過公公用這麼急切是語氣跟他說話,知道老頭對於眼前的道士非常的重視,所以抬起頭的第一件事就是轉過身朝著敖華褔了一禮,臉上還帶著新鮮出爐的淚珠。然後才轉身衝著老頭福了一禮。
“這就是公公找來的道長,這麼年輕,能行嗎?”敖華的這個年紀幹道士這一行可是相當的不占優勢,在凡人的眼中仙人怎麼也得長須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摸樣,哪像敖華這樣跟一個剛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又白又水靈,一看就是那種嫩雞,沒什麼水準的貨色。老話不是都說了嗎,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轉而眼睛偷偷打量著敖華,不過眼中充滿了懷疑和期望,兩種矛盾的神色不停的在她眼睛中打轉。
“咳咳”
這兩聲咳嗽才算是為敖華解了圍,少婦的一顆心突然再次糾結在床上,床上躺著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色如白紙,身體骨瘦如柴。還不停的咳嗽,也隻有在咳嗽的時候,偶爾臉上還會出現一絲血色。不過那咳嗽似乎非常的吃力,是那種恨不得將肺都一起咳出來的那種。
“相公,相公。”少婦一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則是不斷的幫助年輕人在胸口順著氣。眼淚吧嗒吧嗒又下來了。
約有半分鍾的時間,年輕人才停止了自己這痛苦的一個循環。臉上的紅色開始漸漸消退,呼吸也開始漸漸的平穩,那雙眼睛半睜不閉。
“煞氣如體,氣血兩虧。身體的器官都開始腐爛了,這樣的病症比之虎子娘的情況好點,不過也有限。”敖華在心裏判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