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難逃(1 / 2)

還沒有問出口,他一把抱住我,轉身向洞裏跑。蒙頓牽馬奔進來,與他大聲說話,二人嚴肅交談。不一會,他們三個男人到處在洞裏尋找大石頭,抬到來時的洞口,封洞。“他們追來了嗎?”我一邊看著忙碌的他們,小聲問道“這樣堵洞口有用嗎?”看他們辛苦堵好了洞口,我很懷疑是否真的有用。“剛剛那叫聲是青雲雕,月氏三王子辛巴最厲害的眼線。我不知道剛剛那雕有沒有發現我們,要是發現了,麻煩可不小。”他微微停頓,自語道“辛巴怎麼可能跑到這裏了,真是奇怪!”以前在鹹陽聽柳芭莎講,月氏的三王子辛巴與他哥哥圖門,混提爾達,是草原上的三隻雄鷹,每個女孩夢寐以求的丈夫。每個人無論從外貌,謀略,勇氣都是一流。其他二個我沒有見過,但混提爾達,無疑是優秀的,除了他大男人主義,幾乎完美,從他身上也自然能想到另二個人是何等的不凡。但是,他見到青雲雕如此緊張。難道很危險嗎?匈奴與月氏多年的征戰,就算是兩隻相惜的蒼鷹也會爭鬥得你死我活。我們現在隻有四個人,三個傷痕累累,外加一個弱女子,任何一隊人馬足已擊滅。在騎馬逃亡上,二個馬背上的民族根本沒有一絲優勢可言。完全不可能象逃脫呂相派遣的武士那些簡單了,何況我們逃離那些武士也用盡了全力。更嚴峻的事實是,馬早已在逃亡中,精疲力竭。他安靜抱著我坐在草堆裏,皺眉想問題。拿起帕子,幫他擦額頭的汗水。近距離的看他的臉,毛孔有些粗,但並不影響那張性感如刀削般的俊臉,真是個迷死人的男人。這張酷臉,實在太合適去拍電影了。“嗬!我長得太迷人了,你都看呆了?”他低笑一聲,然後又在我臉上響響吻了一口。這個自大的男人。低頭再低頭,旁邊還二個侍衛了,他怎麼能這樣有傷風化。“如果今天他們找不到這個洞口,我們應該還相對安全,但不能逗留此地太久,明天晚上我們得向北行,翻過二座山,就可以到我們地界了。那樣我們就安全了!”他淡淡說道。“我們不是到隴西與公主彙合嗎?那離隴西有多遠?”“不去隴西了,直接回我的部落,到時派人去隴西接公主!”“啊,那我不是越走越遠,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巴家?”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清,我在哪裏,哪裏就是你的家,要回巴家,除非我死!我從來就沒有讓你回巴家的心意!”他仔細盯著我臉,認真說道。“如果這次不是與你們一同北上,那你會怎麼辦?”我近乎無力問道。“就算綁,把你打暈,或者把巴府所有人殺光,我也會帶你回草原。我說過,你是我今生唯一想要的女人,生是為我存在的。”他說得風清雲淡,象說吃飯穿衣睡覺那樣簡單自然。閉眼,張開,再深呼吸。我已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有沒有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此瘋狂的言語怎麼可以平淡出口。“對你來說,是不是不容易得到的女人比較有挑戰?而我是不容易得到的那種,所以你才會如此?”接下去的話,我卻說不下去,隻是得到了我,是不是新鮮感一過,人老珠黃時,人隨便用幾頭牛,一群羊就可以把我換走。他們匈奴人從來都把女人當財產,女人的價值是以換取牛羊的數量來衡量的。我不要。他們的生活方式太讓我沒有安全感。在一個重視弱肉強食的年代,更在一個重視武力的民族。我是害怕的。心一步步淪陷,但我不要那種結果,我得回巴家,隻有在巴家,我才能施展我的才華,才能無後顧之憂。也許在巴家很多人會巴不得我早死投胎,但隻要我努力,就不會老時落個淒慘下場。“不是!”他把頭撐在我臂窩,“讓我休息會,不知道一會他會不會追到此地,我得想辦法如何逃避他!”然後抱著我呼呼睡著了。直到第二天,外麵都沒有什麼動靜,黃昏時,搬開石頭,眾人牽馬出了洞口。延著崎嶇的山路摸索前行。月亮很亮很圓。應該是十五左右吧。不時遠方傳來一二聲狼嚎,在這靜謐的夜裏讓人害怕。偶爾驚動了林中飛鳥,有些心驚肉跳,但一手被他拉著,還是很安心。有些矛盾,到底是隨他還是逃回巴家。這個有著寬闊肩膀,溫暖手掌的男人。是不是我值得一生托付的良人?走走停停,我的體力已透支到了極限。腳底的水泡早已磨破,靴子裏濕濕的,我知道那不隻是汗,還有我的血。四肢已沒有感覺,唯一的信念就是抬腳前行,好幾次都差點跌倒,還好他一手支撐著。他終是發現我不對。因為我開始發燒。陷入黑旋渦之前,我終有些釋然,我是如此的不濟,完全不合適他這隻草原雄鷹。跟著他隻會拖他後腿。我並不合適他,這樣他應該可以放我走了吧。醒來在他背上。看到天空的太陽已有些偏西,原來我在他背上已一天了。“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弱弱掙紮道,他身上還有傷呀。“別動,你病了,累了,過了這道山梁,我們到了草原,就可以騎馬回部落了!”他仍然緊摟著我的腿,甚至怕昏迷中的我掉下來,又用腰帶把我綁在他身上。“你身上有傷,又背著我走了一天,累了吧?”小心用袖子給他拭汗。心裏很疼。“我是男人!”他沉聲回答。一路無言,他的步伐也有些零亂,但仍堅持背我前行。遠遠幾乎可以看到草地上的蒙古包,離草地不到一裏的距離。天空又傳來鳥叫聲。抬頭看到一隻好大的鳥,雙翅張開足有一米,在我們頭頂盤旋。聲音興奮嘹亮。離草地如此近的距離,我們就可以騎馬趕回他的部落了。緊咬唇,原來我們還是沒有逃脫。他和侍衛無視頭頂巨大的青雲雕,繼續向行。直到走到了草地上。那隻大雕仍在我們頭頂盤旋。他輕輕解開帶子,把我舉到馬上。對著我微笑。我回視微笑。不遠處傳來雜亂的馬蹄聲,我們真的在劫難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