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躺在床上已是半月。不知道是真病了,還是心理作用,怎麼也下不了床,頭暈眼花,時常難以入眠。莊襄王崩,太子政即位為秦王。呂不韋為相國,封十萬戶,封號文信侯。這是史書上的記載,也分毫不差。我的存在,隻不過是曆史洪流的一滴水珠。到底曆史因我而存在,還是我的存在才有曆史那已不是我能去考究的。日夜都有侍衛在我房屋四周巡視,衛護著我的安全。幾次吩咐他們不用這樣勞師動眾。真要殺我,用得著暗的嗎?如今太後呂相隨便給我安個罪名,都足已滅我九族。我到底帶給巴家是福還是禍。巴家所有人的生死都與我這個寡婦連成了一線,終是有些信服巫師的話“得王卦者,乃巴家聖人,人亡則巴家亂。”我終也成了一個迷信者。如若可以,我大可不顧巴家,隨柳芭莎遠走塞外。隻是如果個人的苟且,是在巴家幾千條人命之上,於心不忍。蒙恬聽聞我病重,來府上看過幾次,他現在隻不過是個獄官,做獄訟記錄。青梅她們常常用軟榻把我抬到涼亭,與他把茶言歡,談古論今。我的微小言辭常常讓他驚訝。不過對於一個二千前的古人,能容忍我的怪論已是不易了。“清,你是越發清瘦了!”他看著半躺在軟榻上的我,有些擔憂。“可能水土不服,再說離開巴家太久,思鄉了。”“夫人到鹹陽,身子骨都沒有好過,鹹陽太幹,我們都難受,更不用說夫人了。”青梅在一邊煮茶,一邊小聲抱怨。“嗬嗬!這丫頭,出來這樣久,想家了!”我微笑道。蒙恬隻是笑而不語,靜靜看著小丫頭上水煮茶。“這鹹陽城,終不是我能呆的地方,我不想客死異地。”望了望天空的雲朵。就算死在巴家,我難道就不是客死嗎?家,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了?“呸!呸!不聞!不聞!蒙公子,我們剛剛什麼也沒聽到!”青梅說完又瞪我一眼。“清,你心太過於憂慮了!”他舉著茶杯,皺眉盯我。“嗬嗬!人一生病,就想七想八的。青梅,你去給我拿點豆糕,我想吃點東西。”青梅一聽我說要吃東西,大喜過望,忙去廚房。她早對我吃有很有怨言了。望著青梅遠去的身影,我笑笑不語。“說吧!”“嗯?”我抬頭不解望他。“現在連丫頭也不在一邊。你當我是知已就直說吧。”“我……”預言又止,要我說什麼,直接說很多人要我死,因為我是他們的眼中盯?“我想回巴家,鹹陽不是我一介村婦能立足之地!”“我聽柳芭莎說,很多人跟蹤你,想殺你!你什麼時候對我也隻說半分話了?”他靜靜看我,讓我無可遁形。柳芭莎那個大嘴巴,還好,現在不府裏,要侍衛陪她去城外跑馬了。“如果我繼續呆在鹹陽,我必死,巴家也逃不過這個劫。”幾上的茶杯怎麼也舉不起來,“我有太多必死的理由,我並不想隱瞞於你什麼,隻是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大王會讓你走嗎?”是呀,政會讓我走嗎?他對我的依賴,甚至高於對他的生母。一想到未來,他們母子關係決裂,不免擔憂。“是太後讓你為難了?”他起身,看向亭外。難道真有這樣明顯?“大王年少,事事交於相國大人與太後,現出行並不方便,大王曾與小人提起清很是害怕於太後。這也是理由嗎?”我若離這鹹陽城,會不會不出百裏死於非命?入城易,離城難。“我想見大王一麵!”避開話題,輕輕言道。良久,他看我道“如若進宮,我會轉告大王的。今天色不早,晚上還有宴會,有空再來看你。”“不是會佳人?”挑眉笑看。“佳人在此,今已是會過了,要去會酒友了!”他朗聲笑道。“記得酒不得貪杯!”笑送蒙恬後,又靠在軟榻上望著亭外發呆。“你還要偷聽到什麼時候?”望著遠處的樓閣,低聲問道。剛剛蒙恬走時有深意的對我示意那假山,我就明白人是藏在那兒了。想必蒙恬知道對我沒有惡意,才放心離開的吧。眼前這個蒙麵高壯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那個全蒙麵的又會是什麼人?“你的同夥,今天怎麼沒有來?”見他不答,又吃力起身,拿起茶壺準備給他倒杯茶水。從我手上接過壺,放到一邊。仍不言語。“有刺客,快來保護夫人!”青梅的尖叫聲連著盤碟的落碎聲,異常嘹亮。他驚慌看向院門口的青梅,抬步欲走 。這一次又想逃嗎?吳達他們這次可是直接守在院門口了。我看書齋 www.5ccc.net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我看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