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穀進黃泉者,多是陰魂,若肉體進者,若是成聖便是超凡者。平常人進入,一則體質難抵陰冥寒氣,損陽壽;一則餓鬼厲魔甚多,若無真本事那便是寸步難行。大智禪師原本想龍瀟去,臨來見了龍紫玉又改變了主意,這也是龍紫玉該有一段孽情,前些時日孟婆曾要她去孟婆莊上為徒。如此看來也是因果還報。
在場的人詫異之處,便是大智禪師送給黑玉的金剛圈。大智禪師傳了使用之法,兩個人按照所說方向,向廟外走去。龍紫玉心中默念,極子,你一定要等著我回來!
龍瀟看著女兒義無反顧的樣子,怎麼也不清楚,隻是一麵之緣的女兒如何這麼關心南極子,或許是出於對南家的同情吧!
大智禪師等人送走了去尋忘憂草的兩個人,便開始商量如何去神兵山。玄雲道長說:“先去了再說,如是他們未曾有歹心還則罷了,如是有那便說不清,我老道便叫他們一個個全打回原形。”
“師弟,出家人慈悲為懷!切莫出此浪言。”大智禪師說。“我們還是看看何時動身前去神兵山!”說話間,天成已將南極子追回,有些氣喘籲籲的說:“師父,他的飛行速度似乎越來越快了。”
謝東哥站在雲端,腦海裏一片混亂,終究是不知道自己飛往何方。正行間,突然一道厲閃從下麵衝擊而上,直擊到他的胸口之上,還沒有反應過來,人便直直的墜落下去。謝東哥猛然驚醒,眼瞅著下麵是群山亂石,提一口丹田氣,向上飛去,不及防亂石中飛出一點寒星,似是一顆珠子,速如流星擊在胸口,謝東哥重重的摔在山間的溪水裏。
水花四濺,謝東哥剛從溪水裏站起來,從樹叢裏跳出三個妖精,一男二女。那男的雖是精怪幻化,卻顯得文質彬彬,長相也是風流絕代,儒雅不凡,手裏搖著一把折扇,倒像個讀書人。左邊站著一個女人,身穿淡綠絲衫,有幾分妖豔,手持一柄長劍。右邊一個女人身著黑衫,卻是麵目清秀,顯得颯爽。
三個人見謝東哥站起身,便欲上前。謝東哥人在水中,劍已出鞘,直取那男人的首級。“團刀捕影。”那男人身形一晃化成一條黑影,飛刀過後,便又複原。兩個女人見狀,從兩側攻擊東哥,隻見持劍的女子,劍法輕靈遊動宛若蛇動攻擊獵物,赤手的女子手成爪形,招招取人要害部位,卻是陰險至極。謝東哥身上受傷,每動一下都牽心的疼,那黑衣赤手女子每次都是在持劍女子攻擊之時側翼突擊,叫東哥十分惱火。突然,謝東哥將刀交在左手,右手伸兜中掏出一物,吱一聲擲向黑衣女子,同時左手刀直取綠衣女子。兩個人還未看清楚是什麼,黑衣女子便叫一個小金鍾罩住,她慌亂之中舉掌便砸,哪知不觸尚好,一砸之下,金鍾內鑽出一條火龍,張牙舞爪的連吐火焰,頃刻間金鍾內火焰滾滾。
綠衣女子也被東哥用劍*住了咽喉,一時間慌了那男人。猛然祭出一顆珠子,渾如鵝卵,散發出黃色光華,東哥說:“孽障,練顆內膽不易,膽敢如此放肆,看我不收了你的內丹。”說著口中念咒,身上籠罩起一層銀白色光華。那男子一見迅收內丹,朝著東哥連連擺手,說:“請上仙手下留情!”謝東哥本無取他們性命之意,便收劍回鞘。“還望上仙寬恕冒犯之罪,把……”其實,論及男子和謝東哥的功力,兩人相差不止一點,卻是男子自一顆內丹叫白竹黑玉搶奪之後,心下總是恐懼。
男子聽著黑衣女子淒慘的叫聲,向謝東哥求饒道。謝東哥瞪了他一眼,收回金鍾。黑衣女子仍舊站在原地,衣衫無損。見謝東哥便又要上前,男子喝道:“鬼靈,住手!若不是這位上仙饒恕,你我早就沒命了。”
隨即三個人上前給謝東哥行禮,寫過寬恕之罪。謝東哥手一揮說:“罷了!隻是我從雲中走,為何你們偷襲與我?”
三人一聽連連搖頭,男子說:“敢問上仙法號?”
“謝東哥。”
三人相顧,隻聽那男子說:“我叫金林,這是內人蛇靈。”說著他一指那綠衫女子。那黑衣女子上前一步抱拳施禮道:“謝上仙不殺之情,我叫鬼靈。”
謝東哥內觀返視,靈眼觀之,原來是兩條蛇一具骷髏。金林便是那錦鱗蛇妖,那日他被白竹黑玉奪取了內丹,落荒而逃。去洛河水府內尋找蛇靈,打聽到原來她來到了昆侖山下的風雷穀,心下打定主意。一路追尋來到這裏。
“上仙……”金林說。“不必這麼叫,你們叫我東哥即可!”謝東哥的心裏一指牽掛著師妹,不由的說話間,眉宇之間略帶憂愁。蛇靈以為他依舊在為被人偷襲的事耿耿於懷呢,便說:“東哥,這穀叫風雷穀,生在昆侖下,天生奇異之地,又叫死亡之地。無論飛禽走獸隻要到這裏,便會被雷電擊死,隨即狂風大作,屍骨無存。東哥從雲端路過,定是叫那風雷所襲,才致傷。”
謝東哥一聽,心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奇異之處,見穀中林樹繁茂,花果不斷,竟然是一個死亡之地,不由的臉露疑惑神色。金林說:“東哥此去何處?還是到舍下小憩一番。”四個人魚貫上山,轉過小林,隻見山崖下鑿居而建,三所房屋。幾個人坐定,蛇靈端上茗茶,說:“東哥,此茶名叫‘辛蘿’,是這穀中之物,我偶見有修煉之人冒死來取,才知這茶能增人內力強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