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被林夏看的毛骨悚然,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接到電話的第一就時間就給你們打電話了。”
林夏蹙著眉頭,方業轉身問李警官,“報警之人是誰?在哪裏?我有話要問她。”
李警官說,“死者的妻子精神極不穩定,她被送往醫院了。”
“除了死者的妻子,還有誰報了警?”青城冷靜的問。會有這一問,因為聚集在門外的人實在太多,都是衣冠不整,顯然是衝衝忙忙趕來的。
李警官縮了縮脖子,訕訕的說,“這樁小區裏有一大部分人都被死者妻子尖銳的慘叫驚醒,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報了警。”
“你是什麼時候接到局裏的電話?”林夏問。青城和方業隨著林夏的發問,目光齊齊望著李警官。
李警官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說,“大概淩晨一點左右。”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林夏追問,“其他時間你都去哪了?”
李警官原本就很緊張,被林夏一追問,似乎這件事和他有關似得,不高興的說,“我堂堂一個局長,這種事情需要我自己親自動手,那我要他們做什麼?況且我能在知道案件的第一時間趕過來,就已經很稱職,你現在是在懷疑我嗎?難道我能從十八樓跳下去而不死,然後在趕到這裏和你們對話?”
“從十八樓往下跳?”林夏和方業對望一眼,青城質疑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李警官冷哼道,“剛才死者的妻子神神叨叨的說,她看到一個麵目全非的東西站在她老公床頭,那個麵目全非的東西看到她之後,就從窗口跳了出去。這麼高的樓層,隻要是個正常的人,絕對是不可能生還的。”
方業蹙著英挺的劍眉,林夏摸著下巴,青城若有所思的低著頭。不知道是否是她過於敏感,她總覺得這裏麵疑點重重。
不僅青城一個人這麼想,就連林夏和方業心裏也是很困惑。按照常理來說,這麼大得小區,有一部分人都聽到了死者老婆的尖叫,那死者妻子的聲音得有多大?何況現在天氣還比較熱,很多人都關著窗戶開著空調睡覺,這一點,實在叫人想不透。
但是這樣一具幹癟的屍體,常人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做到的。何況,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冤魂索命的案件,難道這又不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案?如果是這樣,可就糟糕了。
前三樁命案,從作案的手法和死者死去時的狀態,他能斷定是同一個冤魂所為。但是這一個和前幾次的完全不一樣,這說明冤魂的法力已經提升了一個檔次,已經可以複活其他的冤魂。假若是這樣,倒也就罷了,林夏此時唯一的擔憂是,在第二案發現場,那麼危險的情況那麼平靜的渡了過去,他無法欺騙自己是運氣好。再者,他背著李警官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如今再發生命案,剛才又有女鬼來攪局,他就怕.....
林夏眼皮一跳,心裏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隻希望,不是如他所想的這般複雜,如果真是,林夏苦中作樂想的,那他也隻好拿出看家的本領了。
方業也有著和林夏同樣的想法,他雖然不信鬼神,但是在第二案發現場他確確實實看到林夏背著的是一具焦黑的屍體。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如果把自己親眼所見的東西都能推翻,那他還能相信什麼?還有一點也很讓人疑惑,為什麼那個麵目全非的東西看到死者的妻子就從十八樓跳下去,而不是殺人滅口?
這一點方業無論如何想不透,他擔憂的想,這件案子真是越來越複雜了。第一、第二、第三件命案還未破解,現在又增加一起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樣的案子出來。這幾件案子如果不能盡快偵破,勢必會引得人心惶惶,作為一個將破案視作比生命還重要的人來說,方業感覺如山的壓力襲來。
李警官望著林夏和方業,見他們視乎已經打消了懷疑他的念頭,稍稍的鬆了口氣。但是,他自己也有絲絲的疑慮,隻是眼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林夏和方業的麵前路出馬腳。
警局裏的其他警察驅逐了圍在門口和走廊上的居民,林夏在房間周圍轉了一圈,找不到任何可疑的東西,便要求去醫院看望死者的妻子,希望能在她的口裏探出什麼有利的消息。
方業和林夏的想法一致,李警官哪敢說一個不字,哪怕心裏閃過無數個不願意,一來方業是將軍之子,二來林夏和方業嘴上雖然不說,但他能感覺到他們對他已經心生疑慮,李警官對林夏心裏倒有幾分畏懼,自第二案發現場回來,李警官就一直擔心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跟著他回來了,萬一以後真有用的到林夏的時候,此時把他得罪了,犯不著。
李警官權衡利弊,把不情願吞回肚子裏,臉上堆滿笑陪著青城她們趕往醫院。
一路上四個人默默無語,各自思量。等車開到醫院,已經快三點鍾了。他們找到值班的護士,說明來意,護士一邊打著哈欠說,“院裏有規定,晚上不準探班,何況剛來的那位病人精神極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