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段金峰太久沒有休息好,現在發燒,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也順便平複一下心情,睡一覺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大哥,你先休息一會,一定有人來救我們的。”她寬慰地告訴段金峰,而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假如,我死在了這裏,其實,也很好。因為,來古代一遭,自己找到了愛人,那些仇怨,和死人能有什麼幹係?一死百了,管他爸爸的恩仇,管他姐姐的愛恨,管他皇帝的淫威,管他段淮王的奪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不是幸福嗎?
也就是半天的功夫,段金峰從睡夢中驚醒,外麵的聲音實在太吵,感覺山洞的上麵,有許多石頭在搬動,難不成,營救工作在開展?
“斐豔!”段金峰興奮地搖一下身邊人。秋斐豔點頭,山洞裏安靜極了,段金峰還在夢中的時候,她就聽到了,怕吵醒親愛的睡覺,所以一直沒有拍醒他。
“我知道,我們可以出去了。”她看著他的眉眼,像個孩子一樣。
在沉寂的幾個時辰中,秋斐豔想了無數的問題,他們的江山,自己的身世,遠不及眼前人的生死重要。所以,麵對愛情,她繳械投降。但是,愛情對於他,是什麼,和他的那些相比,誰更重要?
“大哥,出去了我們怎麼辦?”她忐忑地問,其實她做好準備了,得之,她幸,失之,她命。
“我們成親!”段金峰坐起來,柔情地盯著她。剛剛他就聽出了她的語氣,和平常不太一樣,好像心裏裝著什麼,不謹慎小心卻嚴肅認真。
“假如,我不是秋斐豔呢?”她問,她猜到,其實段金峰對自己的了解,可能比她想的要多。他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性別,知道她們家發生的故事,知道自己來皇宮的原因。也可能他知道自己的心,搖擺而堅定的心,末了,她又添上一句,說道:“你還喜歡我嗎?”
段金峰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是和我在禦花園的桂園打鬧的秋斐豔嗎?你是和我溜出宮和我逛妓院的秋斐豔嗎?你是大半夜倚在我肩頭的秋斐豔嗎?你是和我在浠水前後奔走的秋斐豔嗎?”
他停下來,把秋斐豔攬入懷中,說道:“隻要是你,和我經曆那麼多的你,就行了。”
秋斐豔在他的懷中,默默落淚,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丫頭,隻要他這句話,就夠了。
“我要讓你幸福!”段金峰把她抱起來,快樂地轉圈。
不知道時間在他們之間是怎麼流動的,兩個人對坐著,什麼都沒做,看不見對方,隻是在一起便覺得安心。這一刻,他們像兩個普通的情侶。感覺還沒在黑暗中呆夠,洞門就推開,光線照進來,光亮得兩個人睜不開眼。老周率領一隊人,趕緊鑽進來,仿佛看到希望,一口氣送下去,段金峰暈倒了。
再醒來,又是一天一夜之後的事情。
秋斐豔在他床邊坐著,一直沒有合眼,而這個夜晚,他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樣,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大聲喊:“斐豔!”
秋斐豔打個盹,被他吵醒,趕緊握住他的雙手,說道:“我在這裏!你不要慌。”
然後,點燃蠟燭,又吩咐人拿來一碗藥,段金峰才問:“工事怎麼樣了?”
“段淮王親自處理去了,你放心,他已經被說服了。”她回答,想到這日早晨的事情,又慢慢跟段金峰簡明扼要地說一遍。
“對段淮王,最簡單的,就是坦率。王爺既然認同了我們,而且答應不會造反,那就不會出爾反爾。”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