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雖然又氣又急,到底也知道田果子的下落還著落在白胡子身上,手上用了狠勁兒,卻並沒有繼續傷害他的舉動,隻是緊緊抓著,死死盯著。
白胡子卻兀自嘟囔:“見鬼見鬼,這小鬼眼神真可怕……,喂,你做我徒弟行不行?我可是從來沒收過徒弟的。”
無名哪有心情和他說這些胡話,左手在腰間一摸,田果子送他的匕首就到了白胡子麵前,毫不猶豫朝白胡子臉上劃過。白胡子雖然看似被製,其實身手靈活依舊自由,匕首過來的時候就歪頭躲開,甚是氣惱叫道:“你怎麼能對我動刀子呢……哎喲!”
話說到半截,抬手捂了下巴,極是驚恐的捋了捋胡須,然後掙脫無名跳腳喊道:“莫乾刀在你手裏?怎麼會在你手裏?”
原來他頗有自信,躲開無名的匕首那就是小意思,可沒想到無名這匕首竟然是莫乾刀,刀風都能割下一把胡須來,此刻又心痛又生氣,終於忍不住大罵道:“何長生那個王八蛋,從我這裏騙去的寶貝,轉手就送了女人!”
罵了兩句,卻又嘿嘿笑道:“他一定沒想到田果子轉手送了人,哈哈太好笑了,何長生竟然被人戴了綠帽子哈哈哈哈!”
無名呆呆的看著白胡子,隻覺得他剛剛掙脫自己用了全勁抓住他的手輕而易舉,直覺上知道自己除了比這白胡子老頭跑的快些,隻怕遠遠不是他對手,若以往常習慣,打不過自然要跑,可如今田果子在他手裏,當然不能跑。
無名不搭理白胡子口中嘮叨不停的瘋話,喉嚨裏低低的嘯聲響起,就想招來狼群。
“別叫狼過來,你不在田果子跟前,你想害死她嗎?”
白胡子一句話驚醒無名,隻能停下,有些發怔得看向他,不知所措。
無名一晚上的奔跑,受製於人卻為田果子焦心不已,此刻雙眼通紅臉上神色猙獰,可偏偏白胡子用田果子一要挾,卻立刻沒了辦法,隻是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焦急,讓人看著隻是心軟。
白胡子歎氣說道:“你這小鬼,可比何長生那家夥有情有義多了……我和你說,我是特意趕來幫田果子通經脈的,否則就她的資質,加上昆侖派這蹩腳的功夫,隻怕再過二十年,也沒什麼長進。所以你不要擔心她。”
這話有些複雜,無名五指依舊緊緊抓著白胡子的肩膀,有些不解。
也沒看清楚白胡子如何動作,身子卻突然擺脫無名的控製,笑道:“我雖然跑的不如你快,但是製住你的方法還是多的很。隻如今看著你這個小鬼倒惹人憐愛,起了收你為徒的心思,所以才要解釋給你。你跟我來,自可見田果子。隻是一個,她如今的姿勢必須再堅持幾個時辰,才能徹底讓經脈打通,你萬萬不可動她。”
話音落了,人已經躥了出去,無名慌忙跟上,轉眼間兩個人便消失在樹林中,這裏一片殘枝碎石,角落裏一個身影以難以想象的姿勢彎曲成一團,卻是失去知覺什麼都不知道的子冽。
到天亮的時候,山下傳來人聲,卻是一個粗狂的男人喊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二哥你到底給個話呀!”
聲音正是山賊大胡子的。
緊接著三角眼氣急敗壞的罵道:“你逼我有什麼用?盟主要當家的去,如今當家的在這山上住著,大小姐不發話,他肯定不會下山。可是你有本事讓大小姐說話嗎?”
大胡子哼道:“咱們直接綁了大小姐,當家的自然跟著走了……”
“啪”的一聲,三角眼一鞭子抽在大胡子頭上,疼的大胡子直接跳了起來,卻聽三角眼已經罵開:“你個沒腦袋的,昆侖的人你敢惹?你綁了大小姐,到時候看當家的怎麼收拾你!”
兩個人引著幾個馬賊罵罵咧咧的上山,看樣子是要去尋無名,大胡子被三角眼那一鞭子抽的有些惱,又不敢反抗,便離眾人遠遠的沿著山道邊兒上走,走著走著“咦”了一聲,停下腳步喊前頭的人:“你們快來看,這裏有人打過架!啊,有個人!死了!”
他接二連三的拔高音調,大驚小怪連跳帶躍的,瞬間變了好幾個聲音,前頭三角眼不得不停下來,隨著後來大胡子聲音越來越怪異,嚇得連忙跑過來瞧。
大胡子瞪大眼睛看著地上的子冽,顫著指頭哆嗦:“大,大,大,大……!”
一個馬賊跟著驚叫:“大小姐死了!”
三角眼愣住,看那衣衫正是昆侖女子裝束,身材苗條倒像是田果子,他楞了一瞬,便怒道:“胡說八道,昆侖的人多了,怎麼就是大小姐!”
大胡子哭喪著聲音說:“可是當家的在這裏住,這山上偏僻,除了大小姐誰來?”
這話也有道理,昆侖弟子練功雖然多是上山下山的奔跑,哪座山卻不一定的,而自從無名住到這裏之後,大多女弟子為了避嫌,更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