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擺了擺手,讓我們別別鬥嘴了。
張一真聳了聳肩,“我看這事兒得好好計劃咯,想想我都頭疼。”
我看張一真估計是沒什麼好指望的了,便起身要出去,“我去隔壁喊師姐和織雪過來,一起幫忙想想。”
“阿祥。”師父卻是喊住了我,“先別急,坐下。”
我有些納悶地看著師父,遲疑了下,便也聽師父的話重新坐下。
“阿祥,記得在彼岸花海時,我和你說的話嗎?”師父壓低了些音量,問我。
我自然知道師父這話的意思,他是在提醒我,於織雪不簡單。
我微微低著頭,“知道,她有事兒瞞著我們……她看到的幻象,不止她所說的那麼簡單。”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張一雅顯然是故意要試探於織雪的。她故意將我的話打斷,不讓於織雪知道我看到了前世的回憶,讓於織雪誤以為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一生的回憶。尤其是張一雅那最後一句隨口問出的“說完了?”,現在想想倒像是對於織雪的一種質問。
於織雪在幻象中經曆的時間,足足是師父的三十多倍長,可在她嘴裏,卻隻比我經曆的時長長一些罷了。也就是說,她很可能對我們撒謊了。
她在有意向我們隱瞞她所看到的幻象,那是她的前世今生,她究竟經曆了些什麼?不可告人?
可是轉念一想,那是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隱私,有什麼義務必須要告訴我們的嗎?
“我知道她在隱瞞我們,可是,每個人心裏都有秘密,不是嗎,師父?”我抬頭看著師父,即便於織雪真的有事兒瞞著我們,我們又有什麼權利去責怪她呢?
每個人心裏都有秘密,我們自己不也有事兒沒有告訴於織雪嗎?
我輕歎了一聲,再次起身,“師父,我去隔壁叫她們過來……”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師父卻再次喊住了我:“阿祥!”
我腳步頓了下,“師父,這件事兒希望你們還是不要在織雪麵前提起,會傷她心的。”
“她或許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師父聲音不是很大,隻能讓我勉強聽得清楚,“她活了兩千多年了,心理承受能力遠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什麼?”我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麼重重轟擊了一下,轉過身去看著師父,“師父,您說什麼?”
師父輕歎了一聲,“我說,織雪那丫頭……哦不,我或許沒有資格叫她丫頭了,她的年紀可是比我大多了,喊她祖宗都不過分。”
我感覺自己有些恍惚了,腿微微沒站穩,順勢就坐回了椅子上,“這怎麼可能,您在和我開玩笑嗎?”
師父抬起眼,一臉認真地看著我:“你覺得呢?”
我咬了咬下唇,怎麼也不肯相信師父的話,“怎麼……怎麼可能呢?”
“你還記得在台灣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我給你們探了下你們的體質。”師父兩眼深邃地看著我,“那時候,你的表現很正常,確實是新激活不就的重陰體質。可是織雪她……”
我想起了來自織雪體內的那股恐怖的陰氣,竟然讓師父都無法抵擋。
師父也從我的表情裏看出了我是想起來那天的情形了,他繼續道:“我當時就在懷疑她有些特殊了,重陽體質,即便激活了,沒有修煉過,道行不夠的話是不可能表現出它隱藏的極陰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