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拔毒(2 / 2)

兵仔有昨晚我給他發的一張僵屍照片,已經基本相信我們遇到僵屍了,再加上今早看我們都受了傷,也相信昨晚戰況的慘烈。張一真的一番說書,恐怕他心裏已經信了九分了,看他那眼神,無不流露著對張一真的崇拜之色。

“張大師……”

張一真擺了擺手,得意笑道:“叫我張道長就好,大師受不起,受不起……”

兵仔立馬改口:“張道長。”

張一真笑著點了點頭,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全然看不出昨晚的狼狽。

兵仔又問道:“張道長,糯米可以對付僵屍這個我知道,可是棗核怎麼也能對付僵屍呀?”

張一真捋了捋他那不足零點一公分長的美須,賣弄道:“《子不語》中說,‘棗核七枚,釘入屍脊背穴,放火燒之,嘖嘖之聲,血湧骨鳴!’”

兵仔愣了一下,隨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此時心裏應該是在說:道長就是道長,說的都是經典呀!有逼格!聽不懂的,基本都是對的!

張一真在那邊添油加醋地說他昨晚英勇鬥僵屍的事跡,張一雅不拆他台,我也懶得多說什麼,與張一雅在一旁拔屍毒。

張一雅將糯米磨成粉末,加水調和,然後將我包紮傷口的紗布拆開,敷在傷口上。

原本被屍毒侵蝕得已經麻痹的傷口,被糯米這麼一敷,一時刺痛起來,就好像在傷口上塗了鹽巴一樣。

張一雅也不理會我疼不疼,將傷口重新包好,取出銀針,在我手臂上連紮數針,一會兒工夫,左臂上就插了十幾根銀針。

張一雅的這一些動作,也將兵仔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一旁的張一真也不肯浪費這個賣弄的機會,解說道:“《茅山圖誌》有雲:‘穀者,食也。日出穗生,日落穗落,受天地浩然,正陽也!’這個糯米呀,長時間受日光照射,內含天地浩然正氣,有克製邪物的力量,將它磨成粉,加水調和,外敷在僵屍抓咬的傷口上,可以解屍毒。然後再用銀針刺激穴位,可以促進排毒。”

兵仔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張一雅也給自己的小腿上的傷口敷上了糯米,然後同樣用銀針刺激穴位輔助拔毒。

一般來說,糯米去毒不是一次性可以拔幹淨的,要連續多天多次更換,而且糯米很黏,貼在肉上,每次更換時都像割肉一般疼痛。

不過現在有張一雅的銀針刺穴輔助拔毒,一次就可以將毒拔幹淨了,而且趁著糯米還沒完全幹,扯下來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疼。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會張一雅這一手的,我該慶幸有這麼個能打能奶的大師姐。

約莫過了五分鍾,張一雅給我拔針,然後又刺其他穴位,再繼續等待。

整個左臂這會兒像火燒了一樣通紅,除了傷口的位置還一片冰冷,其他的地方都在發燙。而慢慢的,傷口的冰冷感開始消退,屍毒在被逼出體外了。

等到左臂的發燒感退去的時候,傷口也基本恢複了正常體溫,張一雅幫我把紗布拆開,裏麵原本白色微微泛黃的糯米糊,這會兒已經變得暗紫而發黑。用紗布將吸了屍毒的糯米扒下,將傷口洗淨,敷上龍門一脈的外傷藥,再取新紗布將傷口重新包好。這樣,被飛屍咬傷的傷口算是處理好了,就等它愈合就可以了。

張一雅的小腿也是這般處理。

而換下來的黑色糯米不能亂丟,取精陽火先淨焚一番,然後用紗布包好丟垃圾桶裏。

兵仔隻是普通人,看不見精陽火,不過還是可以看見取下的糯米變成黑色,又在張一雅符紙烘烤下顏色變淺。也著實驚呼了一把,心裏對張一真和張一雅更加膜拜了,連帶著我這個“師弟”也崇拜上了,甚至囔囔著要拜張一真為師。

不過張一真忽悠歸忽悠,並沒有答應收徒的事兒。一來,他資曆不夠,不能收徒,二來,道門抓鬼看似風光帥氣,實則是一條不歸之路,今後都將在不安穩中度過。兵仔是個普通人,本該和普通人一樣過著舒適安穩的生活,沒必要和我們一起冒險。

打發了兵仔,我們也該準備繼續追捕飛屍了。

昨晚,張一雅和張一真用棗核封住了飛屍的背脊七穴,屍氣被封,它本該失去行動能力的,可惜最後一擊,張一真有些脫力了,導致最後一個穴位沒有完全封上,飛屍體內還殘留一些屍體可以運轉,也導致了它昨晚的成功逃脫。

飛屍不除,終究是個隱患,等它體內殘存的屍氣慢慢衝擊,把七顆棗核全部逼出的時候,它便又恢複了原樣,又出來為禍蒼生了。

所以,趁著現在它還重傷,棗核還封著幾個穴位,我們必須除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