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現我可以看見他們了?”
張一真輕敲了下我的腦袋,笑罵道:“你這不是廢話嘛?你那麼光明正大地看人家,人家又不傻!還好今天遇上的是鬼吏,以後晚上可再別亂看了,要是被一些厲鬼發現了,你可就遭殃咯!先不論你的重陰體質,就光陰陽眼也夠厲鬼們趨之若鶩了,你對於他們,可是大補的玩意兒。”
聽了他這話,腦袋裏便腦補起厲鬼啃食我的血肉時的情景,渾身不由一個哆嗦。
“對了,我剛才問了劉茜茜,那棟木屋是哪裏來的?”張一真忽然換了個話題對我說道。
“哪裏來的?”
張一真將案桌上的一張素描畫像遞給我,“她說是一個年輕的大哥哥給他的,我估摸著便是那夥兒人,就拿出畫像給她辨認,結果還真認出了,就是這家夥。”
我接過素描畫像看了眼上麵的那張臉,“葉月!”
張一真點了點頭:“年,派了第二批人過來了。”
……
--------------
超度完後,張一真便回去休息了,而收拾案桌的事兒很自然的便落到我這個小師弟的身上。
收拾著收拾著,不知不覺中竟走了神。
組織“年”,留下過畫像的六個人,文月、葉月、長月、神無月、霜月、師走,其中文月、神無、霜月和師走四個我已經遇到過了,如今葉月也開始向我下手了。
不過,讓我感到納悶的是,劉戶一家這件事兒,從頭到尾葉月以及“年”的其他人,都沒有出現過,他們似乎給了個冥屋便完事了。
即便我們從冥屋裏逃出了,也沒見有人來阻撓。若不是劉茜茜認出了葉月,我們甚至無法確定這件事兒真的和“年”有關。
他們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之前文月三人費盡心思綁架我,為的是搶奪彼岸冥玉,莫非這次也是衝彼岸冥玉而來的?
不,不對,彼岸冥玉現在還安然地躺在別墅裏,在我們受困冥屋的時候,張一雅一直守在這裏,並沒有發現有人來襲。
他們這一次似乎就沒有打算要動彼岸冥玉。
是的,如果懷疑冥玉在我身上,當我受困冥屋時便該向我動手了;如果覺得冥玉在我住處,那麼趁住處隻有一個張一雅的時候,他們也該潛入盜取或者直接強搶了。可是,兩者都沒有。
他們這次行動,很有可能就不是為了冥玉而來的!
我覺得有些頭疼了,這個組織的動機實在無法琢磨。
我忽然想到一個細節:其實,我們的所有行動,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劉戶一家的死,可以說和我們八竿子打不著,可是偏偏就通過江海警官這一條線,把我們扯了進去。我甚至懷疑,劉戶一家的死更本就不是家暴誤殺而導致的意外,冥屋是葉月在劉茜茜死前的一天送給她的,或許從那一刻開始,劉戶一家就已經被注定要死了。
如果葉月是陰陽師的話,動些小手段,讓劉戶失手誤殺劉茜茜,簡直是簡單。
出了命案,江海警官便會接手調查,而江海警官又與我們認識,江海警官一出事兒,我們肯定要出手幫忙。這麼一來,我們便在不知不覺中,邁進他的局裏了。
害我們在冥屋裏走了一遭,沒有傷及我們的性命,也沒有乘機奪走彼岸冥玉,這麼做究竟有何意義?難不成就隻是無聊想逗我們玩嘛?
沉思不解之時,忽然一個人走到了我身旁,我側過臉一看,竟是張一雅。
我這才發覺自己已經端著香爐在庭院裏站了好久了。
忙喊句“師姐”,然後繼續收拾東西。
“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你是重陰體質了。”張一雅忽然淡淡開口道。
我愣了一下,停下手裏的活看著她。
“靈屋,隻是為了驗證而已。”張一雅說著,已經回裏屋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由恍然大悟。
當初張一雅在海裏從“年”手中將我救回,他們又怎麼能看不出張一雅的不一般?稍加打聽便可以知道張一雅和張一真是龍門一脈的人。
龍門一脈為什麼會費那麼大勁兒救我?說我平凡,恐怕他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再加上那千年老鬼在他們手裏,它可是知道我體質特殊的,沒準“年”已經從它嘴裏得知我的體質特殊了,現在就缺親自驗證了。
於是,便有了我被困冥屋這件事兒。
困在冥屋裏,他們估計已經用些手段探出了我的不一般。
畢竟我重陰體質是與常人不同的,比如可見鬼怪,又比如鬼不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