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了我,也沒有和我說一句抱歉,而是很匆忙地拾起地上的兩本書,重新抱在了懷裏。
這是個愛書如命的書呆子?
撿書的時候,他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摸樣。
“喂……”我輕呼了他一聲,話音未落,他已經再次抱著那兩本書跑了。
在他起身跑開的瞬間,我竟覺得他的麵容有些眼熟。
那一瞬間太短,我沒能看清他的容顏,隻是覺得那臉型有些眼熟。
前方沒有路,再前一步,萬劫不複。
他站在路的盡頭,山頂的邊緣,將懷裏的書抱緊,望著前方。
“喂……”我走上前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想問他怎麼了。
奇怪的地兒,遇到奇怪的人。
他,是誰?
聽到我的聲音,他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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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後頸一疼,我醒了。
想要揉揉自己後頸疼痛的部位,才發覺自己的手被人反銬在背後。
我的腳也被綁上了,整個人側躺著。
我睜開眼看著四周,空間在搖晃著,原來我在車上。
想起來了,我在宿舍門口,被捕了。
他們怕我的喊叫引來麻煩,很果斷地敲暈了我,將我帶上了這輛車。這是一輛六座的小麵包車,我被丟在了車的最後座。他們三個人,坐在前麵兩排座位上。
警察?
他們三人雖然還穿著警服,但帽子已經被隨意丟到了角落裏。
而且從他們之前的作風來看,也不像是警察。
這是三個假警察。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從後視鏡看見我醒來了,和同伴說了一聲,駕駛座上的人也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坐在第二排座位上的那人,則直接轉過頭來看我。
他們之間,是用日語交流?
隻是看了我一眼,三人便沒再理會我了,自顧“哇哩哇哩”地談笑起來,我是一句話也沒聽懂。
現在,我要是還看不出這三人是昨晚在古墓裏遇到的三個日本人,那我就該去查查自己的智商有多低了。
似乎不太對勁,記得昨晚古墓裏的三個日本人是兩男一女呀,怎麼眼前這三人都是男人?
稍微留意了下,我才發現,原來說話的隻有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的兩人,而坐在我前麵一排的那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
他,是個啞巴?
我明白了,昨晚古墓裏遇到的,不是三個人,他們是四個人!隻是其中有個人,或許是啞巴,沒有說話,這才讓我聽作是三個人。
昨晚那個女的應該是在打鬥中受傷或者死了,所以今天過來抓我的,隻有這三個人。
“很好奇我們是怎麼找到你的是不是?”說話的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人,他的中文很好,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懷疑他是日本人。
我的嘴巴被他們用膠布封著,說不了話,我隻是看著他。
他得意笑了笑,順手掏出一張卡丟給我。
卡,摔在我的臉上,然後滑落在車座上,我認出了,那是我的餐卡。
原來……
我餐卡一直都是放在外套口袋裏的,方便拿取。隻是今天出去外麵吃,沒有用到它,竟沒發現它已經丟了。估計是昨晚在古墓裏弄丟的。
餐卡上有學校的標識,很容易認出是我們學校的東西。然後從餐卡裏麵讀取個人信息,也可以很容易找到我。
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該罵自己什麼了。以前也丟過餐卡,知道餐卡放在外套口袋裏容易丟,但因為上次弄丟之後很快就被人撿到送回來了,便也沒當回事兒,沒長記性。結果餐卡還是繼續放外套口袋裏。
這下好了,一個小細節把自己坑慘了。
“西瓦斯桑……”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忽然輕喊了一聲,後麵嘰哩哇啦又說了一句,我也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日本人說話的語速很快,我就聽到了前麵這幾個音,“西瓦斯桑”?
我知道“桑”這個是日本人特有的彼此稱呼方式,一般會在姓氏後麵加上它,算是一種敬語吧。
西瓦斯,是剛才丟給我餐卡的那個人的名字嗎?
果不其然,剛丟給我餐卡的那人,答了句“嗨”,便轉過頭去沒再和我說話。
想來,剛才開車的那人應該是提醒他“話不要太多”之類的吧。
西瓦斯?很奇怪的名字,聽著像是西方人,不像日本人名。
我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人,認出了他是給我搜身的那個假警察。
然後是西瓦斯旁邊的那個人,他似乎是三個人裏的領頭的,也就是之前亮出拘捕令宣布我被捕的那個假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