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真說著,已經忍不住要露一手了,從背包裏取出張黃符,“看好了哈,這就是請神符,我等會兒就用它點你印堂穴,封你陰陽眼。”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張一真衝陳欣抖了抖眉毛,得意笑道:“陳欣妹妹,看好了哈,哥這就給你露一手。”
張一真說完,左手食指中指立起,夾緊請神符下端,隨即一甩立於自己麵前,原本塌塌軟軟的黃紙符,被他這麼一甩,居然直挺挺地立起來了。
張一真也收起了笑容,認真地喃喃念咒,看得出來,雖然他口頭上說得很簡單,但具體做起來也容不得他分心的。
“熊”的一聲輕響,請神符忽然自燃而起,眼看著已經蓋住了張一真的兩指尖,卻沒見他的指尖有被燒傷的跡象。果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請神符起火之時,張一真左手兩指在空中虛畫一道咒印,就在我想看看他畫的是什麼的時候,他的兩指已經帶著請神符的火,點中了我的眉心印堂穴。
“嗯……”我忍不住輕吟了一聲,就在印堂穴被點中的瞬間,一股暖流自印堂穴沁入,順筋脈流轉,令人兩眼清明,格外舒爽。
然而,那暖流才沁入不到一息的瞬間,我便感覺到體內一股陰寒之氣出現,與那暖流相砰,隨即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眨眼便將那暖流原路逐出。
我體內的那股陰寒之氣驅逐了暖流,似乎還不肯罷休,竟緊隨著從我印堂穴衝出。
張一真也臉色一變,匆忙收力,將手指從我印堂穴收回,整個人也急退幾步。
我卻清楚地看見,就在張一真後退的時候,他的左手兩支,已經被寒流凍住了,冰勢還在順著他的指尖向上蔓延,似要將他整個人冰封住。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張一真臉露惶恐之時,一道人影從他身後閃出,一個下腰順勢滑到他身前,壓身在他即將被冰封的左手之下。
“熊——”兩道火光忽現,一左一右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夾住張一真的左手兩指,將冰勢隔在指尖部位。
“退!”張一雅喝了一聲,兩手四指夾著張一真即將被冰封的左手雙指,猛然向前削。
火光一閃,眨眼瞬息,將停留在張一真指尖的寒冰祛除出去。
“呼……”將寒冰成功祛除,張一雅輕呼一口濁氣,緩緩站起身來,兩手左右一甩,將指尖殘留的火焰甩滅。
站在她身後的張一真也輕呼了一口氣,要是剛才張一雅慢一些,怕他整個人都要被冰封住吧?
就在我想問他們有沒有事兒的時候,張一真已經憤憤推開了張一雅,一把揪起我的領子,怒道:“鄭文祥,你老實跟我講,你昨晚到底遇到了什麼鬼東西?老子差點就搭上一隻手掌了!”
陳欣見狀急忙過來勸阻,卻是拉不住張一真。
“我……”我被張一真的突然發難嚇住了,剛才原本還挺順利的,哪知道會遇到這種危險。
張一雅輕搭了下張一真的雙手,將他的手壓下,鬆開我的領子。
張一真冷哼了一聲,撫著自己剛才險些被凍掉的左手雙指退到了一旁。
張一雅看了我一眼,淡漠開口,“他給你開的不是陰陽眼。”
我一怔,“不是陰陽眼?”
“你是重(chong,第二聲)陰體質。”張一雅說了一聲,便自顧著回到位置上繼續吃她的菜了。
一旁的張一真聽到張一雅的話,也是神情一愣,看了看自顧走開的張一雅,又轉過來看了看我,“重陰體質?一雅,你確定?”
“一真哥,什麼是重陰體質?”陳欣見張一真火氣消了,便好奇問他。她所問的,也正是我想問的。
“常人體內陰陽二氣各為一股,正所謂陰陽平衡氣脈歸正;可重陰體質的人卻不同,這種人體內存在兩股陰氣,而陽氣卻隻有一股,為與陽氣平衡,兩股陰氣必然交替。每日午時至陽,體內陽氣旺盛,逼退舊陰氣,同時來自陰間的一股新陰氣取代之,與陽氣製衡。因為重陰體質的兩股陰氣在人體和陰間循環交替,所以重陰體質的人有和陰陽眼一樣的能力,甚至更強,可通陰陽!”張一真說話的時候,兩眼一直打量著我,“重陰體質千年不遇,沒想到你這家夥居然有這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