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問題,這些天來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相比較恐懼,此刻我對真相的渴望無疑是占了上風。
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或許,現在的我就是作死的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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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從宿舍區追出來,又追了一段路,我隱隱已經猜到她的目的地是哪裏了。
我現在所走的這條路,可以通往6#宿舍樓。
她,想引我去6#宿舍樓?304寢室?
那天晚上,孫濤也是這樣被她引過去的嗎?不對,孫濤應該是被附了身的,她占了孫濤的身體,操控著孫濤去了6#宿舍樓,在6#宿舍樓呆了一晚後,趕在天亮前回到了孫濤的宿舍。或是因為懼怕陽光,“孫濤”在被窩裏躲了一個白天,一直到太陽下山,她才操控著孫濤上了宿舍樓的天台,然後跳了下來,結束了孫濤的生命。
我和孫濤不一樣,我可以肯定,我現在的這具身體依舊是我的,沒有被她上過身。
為什麼?如果要我去6#宿舍樓的話,相比較這麼引誘我,直接上身控製我顯然要來得簡單高效多了。
已經猜到了目的地,我這一路也沒再拿著手機屏幕四下亂照了,隻是追一段路,便會打開手機看看手機的信號,確定還是沒信號後,才繼續追。
幾乎和我白天從6#宿舍樓回來的路線一樣,我又順著那條路回到了6#宿舍樓。
站在6#宿舍樓底樓的樓梯口,我最後一次用手機屏幕照尋了下,一道白色倩影果然上樓了。
追上去?
追!
既然都追到這兒了,我怎麼可能不上去看看。隻是,才剛踏入6#宿舍樓內,我便發覺這整棟樓比白天陰森了許多。
而且,走在這樓內,竟聽不到一絲的人聲。從我那棟宿舍樓下來的時候,一路上還是可以聽到鄰近宿舍打遊戲傳出的叫罵聲,雖然有準點熄燈的規矩,但畢竟沒有強製斷電,即便關了燈,lol還是可以繼續的。
我不由感慨,這棟樓裏的人,睡得可真準時。
我自然不會單純到認為這6#宿舍樓裏住的學生比我們那些人乖巧,到了晚上就安安靜靜入睡,不打遊戲也不鬧騰。讓他們在晚上這般安靜的原因,估計和鬧鬼傳聞是分不開的。在靠近鬧鬼的地方住,大半夜的誰還有心思鬧騰,估計早早就上了床躲被窩裏了。
兩階作一步快步追上了二樓,繼續追上三樓。
三樓樓梯口邁出,左手方向。
“怎麼可能?”我才從過道左邊看去,立即便驚得揉了揉眼睛。
白天我才來過這裏,在過道的左邊,應該是有一道木板屏障阻隔的,可是眼下,哪有什麼木板屏障啊!整個過道左邊,與過道的右邊一樣,暢通無阻!
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在我揉完眼睛之後再看,過道左邊部分,依舊是暢通無阻的,壓根就看不到白天所見的那塊木板屏障。
她,果然是想我來這裏,連路障都幫我掃除了?
咽了咽口水,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著。整棟宿舍樓,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氛圍。
我輕輕抬起了自己的腳步,朝304宿舍方向小步挪去。
306……再過去,我下意識側過臉看了看門牌號,305,這是我白天所沒看到的宿舍,在木板背後。
白天走不通的路,在夜晚,我過來了。
我回過頭看了眼身後,一陣不安感從心頭浮起——背後,一道木板屏障赫然可見!
木板屏障還在,它沒被拆除?
我退回去摸了摸那塊木板,它是真實存在的!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我張著嘴巴,剛才我分明是沒看到這塊木板的,怎麼一個回頭的功夫,它就再次出現了?
幻覺?
不對,剛才這塊木板絕對是不存在的,否則我又是怎麼過來這邊的?難不成還從木板那頭穿過來麼?
一陣陰風拂過,我清楚地感覺到額頭濕濕涼涼的,我的額頭在冒冷汗。
她已經切斷了我的後路,我沒法回頭了,除非我可以撞開那道木板。
“林婷婷……”我轉過身麵對著304宿舍的方向,低聲呼喊著她的名字,覺得有些不妥,就再加上了“學姐”兩字。如果她真是林婷婷的話,02屆(林婷婷03年讀大二,所以應該是02年入學,我們學校是按入學時間劃分年級的,在校為“級”,離校稱“屆”)的學生,算來也確實是我學姐了。
這麼說的話,她和我還是有一點兒關係的。
“林婷婷學姐?”我再次細聲呼了一句,卻沒再敢往前邁一步。即便我膽子再大,走到眼下這一步,我心中的不安感也快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