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戰場(1 / 2)

當我努力的把眼睛睜開的時候,模模糊糊看到的不是醫療組一塵不染的天花板,更沒有聽到寂靜房間內“滴答”的輸液聲,

胸口有些悶,把胸口壓著的東西拿開一看,是一條胳膊,毛茸茸的,從肩膀處被砍下來的,從專業角度看,切麵整齊,是某種重型武器砍下來的,比如大斧,或重型砍刀。

把這條凍得發紫的胳膊放到一邊,我掙紮著坐起來,手撐到後麵,歪著頭仔細看了看這條斷臂,不像是正常人的胳膊,或者說是不像是人的胳膊,像歐洲那些瘋子調試出來的狼人一樣,整條胳膊粗壯的不像話,就算現在血液所剩無幾,但從它的骨架也依舊能看出這條胳膊原來何等粗壯,而且上麵金色毛發旺盛,從根部斷口處流出的黑紅色血液已經凝固,打在金色毛發上,看來這條胳膊已經被砍下超過六小時了,現在有些後悔當初醫療組組長講課的時候沒好好聽,隻在那裏趴著睡覺了,這條胳膊被砍下來的確切時間實在看不出來。

不過現在還會專注於重型冷兵器的人實在不多,等回到基地查查看就知道哪個牲口幹的了,把我扔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拿出胸口的信號發射器看了看,信號燈是紅色,無信號,再努力站起來,舉起來看了看,還是紅色,紅色的信號的光線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把身旁那條胳膊泄憤似的費力扔到很遠的地方,然後就聽見“撲棱棱”的聲音慢慢越來越大,我看到一些鳥類被驚起,起初還不多,但慢慢向四周蔓延,越來越大,大有遮天蔽日的氣勢,將黃昏本來就不充裕的光線遮擋的隻剩幾縷細絲透出。

我的天哪這是哪裏,這種跟烏鴉差不多的鳥是怎麼回事,明顯比烏鴉大好麼,還這麼多。最重要的是烏鴉飛起來後我看到了原來這裏的景象,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還有四處丟棄的缺了角的斧頭,斷了一半的巨劍。

我感覺極度的不適,濃重的血腥味在我鼻尖徘徊,每次呼吸都像是受刑一般,仿佛又回到當初訓練潛伏的時候,整個人趴在糞坑前三天三夜不動,那種滋味真是酸爽啊。

深呼吸一口氣,慢慢調整自己的狀態,戰場上的屍體形狀五花八門,有的從腰部開始缺了一半,有的斷腿斷胳膊,還有的更過分,半個腦袋都沒了,更過分的是這些屍體裏大部分死者的身份都不是人類。我讓自己強行麵無表情把視線挪開,看昏暗的天空,深呼吸幾口氣。

那些鳥類慢慢在天空盤旋,大部分已經落下來了,放眼望去暗紅色大地慢慢被黑色覆蓋,這些鳥是食腐的。

戰場上的屍體除了那些非人類的就剩下人類的了,很好區分,那些頂著獸頭的屍體大部分都****上身,毛發濃密,少部分出現的人類屍體都身披重甲。帶著血腥味的風吹到我臉上,作戰服包裹下的身體忍不住有些發抖,這裏的溫度絕對在零下。

冷兵器戰場,屍體,盔甲,大群食腐鳥類,還有這裏被血液染上暗紅的土地上稀稀拉拉的草,類似狗尾巴草種,身上無法接收衛星信號的信號筆,我實在無法想象這裏是哪裏。

我找了一個體型跟我差不多的人將他的重甲扒了下來,裏麵套著棉衣,“兄弟,借棉衣使使啊”棉衣套在作戰服上後感覺有些寬影響行動,又把從他身上找了條帶子挺結實的捆在腰間,這下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