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一道閃電劃過長空,雷鳴聲連綿不絕,整個世界轟然一亮。
烏雲籠罩著整個天地,大雨嘩啦啦的下個不停,將整個花城陷入朦朧迷茫中。
才是正午時分,天色儼然昏暗得像傍晚。氣氛昏沉壓抑,豆大的雨水拚命的擊打著地麵上的一切,然後破碎成朦朧水霧,讓一切似乎變得不真實。
街上行人絕跡,人們紛紛躲在屋簷下咒罵著這見鬼的天氣,望著外麵白茫茫的大雨,雙眼無神,顯得無力。
穆冬艱難的撐著小小的傘,步進一條冷清幽深的小巷,寒意更甚,他打了一個冷顫,不禁摟緊身上那已經濕透的白色襯衫。
寒意像刺骨的匕首,不斷往體內鑽,穆冬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他加快腳步,想快要逃離這似乎一直走不完的小巷。
一陣混雜的雨點拍打聲逐漸傳來,有人在靠近,穆冬抬頭看去,一瞬間就看呆了,腳步慢了下來。
迎麵走來一個姑娘,一個丁香般的姑娘,就如戴望舒所說的般,她踩著高跟,穿著旗袍,撐著油紙傘,慢慢走來,體態端莊優雅。
民國風格的白色旗袍凸顯出迷人優美的曲線,旗袍下側一直開到大腿處,修長白皙的美腿若隱若現,配著十厘米高的紅色高跟,即使有人說她是個魔鬼,穆冬也信了。
雨水更大了,她的臉龐始終隱藏在粉色的油紙傘下,叫人探尋不著,給予人無限的遐想。
兩人慢慢靠近,然後擦肩而過,穆冬按耐不住心中的火熱,暮然回首。
那丁香姑娘在寒風大雨中,回眸一笑,鮮紅如血的嘴唇上掛著一抹意味難明的笑容,上麵卻是一張模糊的麵孔,白紙般的模糊。
穆冬渾身火熱瞬間褪去,寒意彌漫在心裏,腦袋發涼,打了一個長長的激靈。
畫麵就定格在這一瞬間,那如血的嘴唇,詭異的笑容,模糊的臉孔,如鏡子鏡像般,轟然破碎,化作無數碎片,其中的那一抹血紅是多麼的刺眼。
穆冬猛的睜開雙眼,急促的喘著粗氣,冷汗布滿全身,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和隱約的天花板。原來是在宿舍,原來又是一個夢,如此真實的夢!
穆冬坐起身來,靠在床沿上,用手抹了抹頭上的汗,思緒胡亂的飄飛著。
過了一會,終於平靜下來,走下床來,拉開了窗簾,外麵的霓虹燈光照射進來,讓他有一刹那的刺眼。
穆冬是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他宿舍其他三人已經找到工作並開始工作,所以隻有他一人還留在宿舍。
現在的大學生雖然比較苦逼,但並不是沒有工作,而是現在的工資少的可憐,在花城這些大都市隻能夠緊巴巴的生活下去。
穆冬沒有找到工作的原因是依然迷茫中,他不知道喜歡什麼工作?不知道將來想要怎麼樣?在一開始連續找了幾分工作都不適合後,幹脆閑了下來。這種感覺很悲催頹廢。
走進陽台上,外麵涼爽冰冷的空氣讓他精神一震,隨即又憂鬱的皺上眉頭,愣愣的看著外麵並不美麗的夜景。
剛才夢境裏的一切並不是單單的一個夢境而已,這件事情還在現實裏經曆過。穆冬是在一個星期前經曆了這件事情,自此後每天晚上都會做上相同的夢。夢境無比真實,就像時間倒流回到那一刻般,每次的結果都是被驚醒,在那丁香姑娘的回眸一笑時,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現在那血紅的嘴唇,詭異的笑容以及那模糊的臉孔一直縈繞在他腦海裏,印象深刻得無法抹去,伴隨著這幅畫麵的是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