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3)

一番折磨,馬仁貴欲火中燒,按捺不住,褪掉了衣褲,猛獸般地撲在八姑身上……

幾番雲雨,累得馬仁貴是直喘粗氣,癱在床上,嘴裏嬉皮笑臉地打趣:“你這潭水也太深了些,穿雙草鞋都冇踩到底,差點冇將我淹死。”

“放你娘的大腿屁!你們這些臭漢子都是一個味,沾了腥還嫌魚臭;吃了羊肉還說羊騷。”一腳把馬仁貴蹬到床下:“快滾,姑奶奶要穿褲子了。”

馬仁貴爬起來,抱起自己的衣服,胡亂地穿著。

八姑手指著他的腰褲道:“你穿的是姑奶奶的短褲,快脫下來!”

馬仁貴低著一瞧,自己褲襠裏真的是一條花短褲,氣得是哭笑不得。

八姑哈哈大笑:“哎,不作聲就好了,今晚回去你屋裏那個母夜叉看不剁了你的……”

馬仁貴放下碗,走出八姑屋裏。手搭涼棚,抬頭望了望天,已是下晌了,心想,這會兒回去正好,官家屋裏該犁的田也犁完了,該挖的也收工了。一路上哼著小調:“高山嶗上打鳥玩,妹在河邊洗韭菜……”隨手在路邊坡上扯了一根青草放在嘴裏嚼著。

八姑的田頭圍著許多老少,七嘴八舌。

伍氏起著高腔:“三鄉四鄰的,給評個理,分家哪有不分田?”

明事理的老漢道:“這田不是你們分完家你哥才買下八姑家的田嗎?”

“您老是不知情,是拿祖業買下的,我屋裏是不是也該有一份。”

張氏忍不住回道:“老弟嫂,這就是你不講理了,這田是我娘家帶來的玉鐲當的銀兩買下的,你怎好說是祖業呢?我本想這一房人死裏逃生落腳於此地,分一塊田也就算了,昨晚我還和當家的說,肥水沒流別人田呢,都是自家兄弟。誰曾想你還瞪鼻子上臉了,三塊田非占中間,這不是有意嗎?大家評個理,天理能容嗎?”

馬仁貴見火候到了,插話道:“我說賽虎兄弟,你也該說說你屋裏的女人。你哥屋裏答應送一塊田給你,也要知足才是,沒花一分錢白得哪塊田,都是得。我剛從八姑那回來,她很仗義,道出話來,說她把田賣給大官人,‘是看他仗義、是條漢子’,你屋裏要是為了錢打起來,她明天就來退銀子不賣了。”

伍氏不以為然地“哼”了一句:“退田,別胡扯,立的字據都在這兒呢,哪個屙出屎來還能縮回去?哼,怕冇那麼容易。”

馬仁貴這會兒來了精神,“‘冇那麼容易’?你屋裏初來乍到還不清楚,八姑在這十裏八鄉可是個人物,這三鄉四鄰哪個不曉哪個不知,上到官府下到村保,她那肥屁股一扭,能讓溪坑裏的水倒著流。‘冇那麼容易’,我看你屋裏是不想在這衝裏討活路了。今天我這甲長就做下這個主了,斷下了:田給你屋裏一塊,下麵那塊細田,你不要就算了。大家散了,散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倒背著手走了。

先前的老漢又開腔打著圓場:“大妹子,知足吧,都是一屋人,有就比沒有強。你看犁也犁了,力也省了,一屋人和氣生財呢。”

二官人聽出馬仁貴的意思,喊周繼道:“後生,你把這塊也犁了吧,難挖了。”見周繼牽牛下了田,對著伍氏罵道:“你這賤人,光知道惹事,還不快死到屋裏去,生來一副討打的相。”

伍氏也見好就收,招呼自己屋裏的幾個漢子道:“回去,別個幫咱犁了田,明日再來修田埂。”

大官人領著印科幾經打聽,在青山溝定了基石、柱腳,說下了幾個大匠人,放下定銀,說好插完田就來臘樹下蓋屋。

大官人進屋就問:“去犁田的人還沒回嗎?知道,一定是二官人他們在鬧。”吩咐環兒,“你去瞧瞧,喊你二姨娘回來。”

環兒還冇出門,臘樹下就傳來一幹人的叫罵聲:“這人呀,是救蛇蛇咬人,救狗狗咬人,瞧,平日裏大老爺對二官人那麼好,處處護著、讓著,這不,就為那一塊田,麼子好意都忘了。你瞧瞧伍氏那話罵得多難聽呀。哎——凡事就是親兄弟也不要做好,早晚都是仇人。”

彭氏整日在後山坡上挖土放坡,夜裏幾次都夢見一個白胡子老頭手持龍頭杖笑她,“修屋的銀子有了,落金蓋屋是風水”,便隨著薄霧飄移。第二天清早起來,到後山坡上一看,自己還真挖出了一塊宅基地。喊來大官人一量,恰恰是三間的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