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頓時,大家不淡定了,七嘴八舌的發問。
“哈桑,你這裏哪裏來的小孩子?”
“哈桑,你不會是偷來的吧?”
“黑色頭發的小鬼,這也不是和咱國家接壤的木杉帝國的人吧?”
······
這裏的動靜一時之間都蓋過了鄰近道路上吆喝的小販,也有些與哈桑相熟的小販扔下生意跑過來,加入了盤問的行列。
這麼亂糟糟的聲音,也沒有吵醒那個從出現在眾人眼裏就一動不動的小腦袋。
哈桑分開人群,走到酒館門邊,邊摸出鑰匙開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再胡說就不給酒喝了啊,這崽子就是我哈桑的兒子,大家夥誰給我兒子起個響亮的名字了,我請他喝一個月的酒!”
“嘩!”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熟悉哈桑的人都知道他平時是一個怎樣精明、吝嗇、善於鑽營的胖子,免費請人喝酒,還一請一個月,真是破了天荒了。
一時之間,給鎮上唯一酒館老板哈桑的兒子起名字可以免費喝一年酒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不出片刻就到了鎮上每一個居民的耳朵裏,就連永恒神殿在本地唯一的牧師也來到酒館湊起了熱鬧。
熱情的人們把酒館擠的水泄不通,哈桑隻好招呼幾個年輕小夥子去酒窖裏又搬出了三個大酒缸。
大家一起動手,拍開泥封,拿出酒杯,酒館的左邊鄰居賣熟食的麥克斯大嬸看到這麼多人喝酒之餘順道在她的店裏買一些下酒菜,高興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朵邊上,恐怕夜裏睡覺都要笑醒。
最為高興的還是紅光滿麵的哈桑,正在招呼牧師喬吉,臉上收起一貫的市儈,微微弓著身子,
請喬吉就坐後,虔誠的做起禱告,而後直起身子,用恭敬的語氣問詢“喬吉牧師,您覺得我兒子應該叫什麼名字好呐?”
“哈桑,大陸上每個居民一出生皆有永恒神殿牧師施加洗禮,以接引之光為新生兒篆刻命牌在手腕上,這也是每個人的身份證明,大陸上各個帝國都嚴禁拐賣人口,神殿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有異族分子隱藏於我類之中,你這孩子···”
喬吉牧師一開口,周圍嘻鬧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伸長脖子豎起耳朵聽哈桑會說出個怎樣的子卯寅醜來。
“咳”哈桑清了清喉嚨,緊了緊肥厚的胳膊,把胸前的孩子調整了下姿勢,整個動作隨著他滿身顫顫的肥肉顯得尤為的笨拙,說不出的搞笑,眾人卻沒人發笑,因為哈桑的神態實在太溫柔,太溫柔的讓人忘記發笑,眾人甚至會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惟恐會驚擾了眼前的這一幕。
多年以後,鎮上的居民還是會在腦海中想出這個陽光普照的日子裏,肥胖的哈桑笨拙的抱孩子的場景。
“我跟隨上一個禮拜時,從這裏離去的幽藍之刃傭兵團,乘坐亞龍獸去帝國西部邊緣的落日山脈外圍采集那地獨有的龍涎草用來釀酒,這孩子就是在外圍的伊坦河邊發現的,當時這孩子漂在一片維多利亞葉子上,傭兵們過的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可能養孩子,我就把孩子抱回來了。”
“喬吉牧師,您好好看看,這就是一小子,絕非異類,我哈桑半輩子討不到老婆,有了這孩子,也不算是白活了。”
哈桑說著,蹲下身子,讓喬吉牧師,看自己懷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