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跟你說話呢!”一個粗魯的聲音打斷了李特。
“好了馬爾斯,讓我們的小兔子在白日夢裏多呆一會兒。也許他正和母兔子約會呢!”周圍響起一片哄笑。
李特茫然的打量四周,一間頗寬大的房間裏密密箍箍的塞了五排鐵架床,上下兩層,把整個空間擠得滿滿當當,因此顯得房內昏暗逼窄。
房間裏都是些老爺們,大多數赤著上身,少數套著件亞麻或者葛布衣裳,屋子裏充滿了男人的汗臭、腳臭,而且還在----搖晃?
“媽的,別給我裝聾,吉米!**躺了三天了,今天必須去刷甲板,聽見了嗎?”那個大概叫馬爾斯的光頭怒氣勃勃,一把將李特拉了起來。
“嘿!嘿!別這樣馬爾斯,小兔子病剛好!”眾人七手八腳的拉住馬爾斯勸到。
這時門口響起“哐!哐!”的踹門聲,一個尖銳的嗓音高嗬道:“安靜!都他們安靜!誰再出聲,吵醒了阿芒戈大人午睡,我一定把他切碎了丟到海裏喂海怪!”
屋內的眾人同時停下手上的動作,包括馬爾斯在內,所有人仿佛突然進入聲音的真空,瞬間詭異的靜默掃過整個房間。
門外的聲音滿意的“咳、咳”兩聲,皮靴敲擊木板的響聲漸漸離去。
“該死的毒蛇!”馬爾斯壓低聲音抱怨了一聲,轉頭狠狠瞪了李特一眼道:“這是最後一次,明天你再不去刷甲板,我就把你的骨頭敲斷!”
馬爾斯嘴裏繼續低聲罵罵咧咧著走出門外,眾人也紛紛散去,回到自己的床鋪或坐或躺,隨意找些事情打發時間。李特這才發現,包括他在內,每個人的雙腳都帶著一副鐵銬。
看來我是降臨到了一艘船上,名字叫吉米?身份估計是個奴隸。果然空間給的任務不會那麼簡單,還以為隨便找個港口,混上一個招募水手(海盜)的私人武裝船(海盜船),就能輕鬆完成呢。
李特這樣自度到,轉頭發現一張黑漆漆的笑臉貼在自己側邊。
“嗨!”那笑臉打招呼道。
“嗨什麼鬼?你誰啊?”李特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吉米?我是湯姆啊!”那笑臉拉開了一點距離,是個黑人小夥子,一頭短短的卷毛,厚厚的雙唇顯得非常憨厚:“還在生氣嗎?馬爾斯就是那樣,他沒有惡意的。你生病的這幾天,都是他在幫你刷甲板,所以有些抱怨。”
湯姆攤開厚厚的手掌,掌心裏有一小塊發黃的疑似幹酪的東西,他舔了舔嘴唇道:“吃了吧,這玩意能補充營養,你病剛好,需要它。你知道我偶爾被允許到廚房幫傭,我經常弄到好吃的,不用跟我客氣。”
我根本沒和你客氣好嗎?黑人也有話嘮屬性是什麼鬼?Rap始祖嗎?
雖然這麼吐槽,那高溫下被汗漬長時間浸泡過的幹酪氣味實在太好,讓李特接受不能。而且湯姆麵帶菜色,眼神渴望的望著那黃豆大一點的幹酪,顯然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經常能弄到好吃的。因此李特禮貌而堅決地拒絕了湯姆的好意,讓他自己吃掉這東西。
吃掉這份“營養豐富”的“美味食物”,湯姆意猶未盡地仔細舔完黑黑的手心和豐厚的嘴唇,話嘮屬性全開,不停向自己久病剛愈的朋友介紹其生病以來船上發生的每一件事(僅限湯姆能看到的,也就是房間、甲板、後廚這幾個地方,可以想象一下有多無聊),中間偶爾穿插一些當年在故鄉的非洲叢林裏狩獵的回憶,讓李特懷疑自己降臨前的那個“吉米”是怎麼能忍受噪音洗耳,並跟他成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