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守急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處理得很好,不可能……”他住了口,把懷疑的視線落在歐陽俞臉上,“是你告的密?”
歐陽俞搖頭,“不是,其實文大人早已經猜到了!”
“至於戶部官員的屍體是如何找到的,又是如何確認的,就讓我告訴你們吧,”南宮石印望向牢內幾人,一五一十道,“七日前,大人派我去太守府落實賑災銀的情況。在鳳凰鎮到太守府這條必經之路,我出發的第二晚,在那樹林留宿,巧遇上了趙將軍。趙將軍是駐紮鳳凰鎮內的一批王府軍的首領,我們二人發現了有大批人在趕馬車,於是在我們的秘密行動之下,查到了馬車內有大批的屍體。通過那些死者所穿的衣服,我們知道了那些死者,都是消失掉的戶部官兵。當時,我們還拿了那些運屍體之人的腰牌,這才發現,那些人,有的是鳳凰鎮地方知府的官差,有的是太守府的人,所以,我們敢肯定,賑災銀,是被貪汙了,絕非是被山賊盜匪搶掉!”
唐劍接過南宮石印的話,“南宮護衛在去太守府的路上就把消息傳給了我們大人知道,所以,我們救醒歐陽俞的時候,已經知道戶部官兵的去向了!”
香楠可悲一笑,“你們可能不會知道,本官能盡快獲知你們這群貪官汙吏的罪行,是歐陽靈風所透露的!”
“什麼?”歐陽素素眼睛一瞪,“靈風?他不是……”
歐陽俞淡淡出聲,“素素,靈風沒死!”
歐陽素素一聽,並不覺得驚恐,反而眼眶一熱,頓時五味陳釀,“父親大人,這是、是真的嗎?”
歐陽俞點頭,“是的,他真的沒有死,是薇薇救了他!”
歐陽素素忽然一笑,卻流著淚,“沒死就好,自從他不在後,我晚晚都睡不著。我還以為,那天晚上見到的他,是他的鬼魂!”
香楠解釋道:“為了分散你們的注意力,才讓歐陽靈風扮鬼嚇你們的!”
“那他呢?”歐陽素素問。
“這個……”回答前,歐陽素素偷偷望向祈軒,看著他的臉色說話。她若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他會大罵她一頓的。
祈軒冷著臉說,“逃了!”
香楠心頭一緊,立即側回頭,不敢再看著祈軒。他發脾氣了,真的發脾氣了,怎麼辦?
祈軒冷冷瞪著莫太守,問:“說,到底誰是主謀?”
李皇後是最後一張免死牌,莫太守不想這麼快用掉,漠然道:“王爺不是看到了麽,主謀便是本官!”
“你撒謊,”唐劍憤然道,“若主謀是你,為何歐陽靈風,以及張捕頭,以及其他跟你們一同貪汙的官員,說是李皇後呢?”
莫太守慵懶一笑,“那你們去找證據啊,證明李皇後就是主使人的證據!”
“你,”莫太守的不知悔改很讓唐劍生氣。
香楠示意唐劍別說話,她望向歐陽俞,冷問道:“歐陽俞,你為了把錢師爺拉下水,囚禁了錢師爺兩個月,最後,見錢師爺不肯跟你們狼狽為奸,遂指使張捕頭殺了錢師爺,是不是?”
歐陽俞已沒有爭辯的力氣,乖乖伏法,“是,是下官指使的,下官承認!”
香楠又問:“為了掩蓋你們的罪行,你親生殺死自己的兒子歐陽靈風,是與不是?”
歐陽俞無從狡辯,低聲道:“是!”
香楠望向歐陽素素和莫飛文,說:“你們二人,不僅淪為幫凶,而且,還謀殺朝廷官員,你們可知罪?”
謀殺朝廷官員,是死罪,經常看律法書籍的歐陽素素,是知道的。
若傅恩岩是朝廷官員,那麼她與莫飛文……
“噔”的一聲,歐陽素素癱瘓在了地上,傻了,嘴裏一直念念有詞,“不,不可以,不可以死,飛文是無罪的!”
歐陽素素正要替莫飛文攬下罪行的時候,莫飛文麵向香楠,淡淡道:“大人,這不關歐陽素素的事,是草民威脅她,利用她,達成草民的目的的!”
歐陽素素瞪大眼睛看著他,眼眶漸漸布滿了淚水,“文,你……”他還真敢跟她撇清關係。
莫飛文麵向一邊,不讓歐陽素素看到他臉上的痛苦神情。
莫太守吃驚兒子的話,“孩子,你怎麼……”
香楠吩咐南宮石印他們,“把歐陽素素和莫飛文關到一起,剩下的,明兒再審吧!”
接下來,歐陽素素和莫飛文被關到了隔壁的牢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