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燈明明亮著,怎麼沒人呢?香楠又敲了一下門:“盈盈姐!”
屋裏,南宮詩依舊穩穩坐在浴桶裏,動也不動,她的心跳聲開始加速,隨著她的掙紮而加速。她心裏在一遍一遍地給自己找理由,到底要不要對門口的人豁出去!
“難道盈盈姐暈倒在裏麵了?”香楠不敢往下想,一邊叫著盈盈姐,一邊撞門。“盈盈姐,你撐著,文傑這就進來!”
費了吃奶的力氣,香楠把門給撞開,卻赫然入目,是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背影。
男人一頭黑絲披散在身後,發絲尾部似乎沾過水,有點濕。慢慢地,男人把他均勻的身子側過來,那張沒有任何粉黛的純天然、鬼斧神工般的半臉龐,映入了香楠的眼中,頓時,她瞪大了眼睛,嘴巴不由得張開。
男人的眼睛比女人的還鳳,可眼中那道鷹隼的眸光,卻很有力地證明,他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二十六歲的外表,集秀氣與妖孽一起,與南宮詩一比,相差了好幾歲。
香楠深深地抽了口氣,不敢出半絲聲音。
男人薄唇輕啟,“找盈盈有事嗎?”
這樣的問話,讓香楠顯然一怔,恍惚間,她想起了上次在憶州城,南宮詩喝醉了酒,大家把她扶回客棧休息,然後找隔壁房的大嬸為她換衣服。
大嬸把南宮詩的衣服換完後,把香楠拉出來,說了一件南宮詩的秘密。
看著眼前這張麵像俊朗卻陌生的臉,香楠心中的震驚,慢慢的褪去,她並沒有揭穿什麼,“哦……我是找盈盈姐有事,她……在哪啊?”
男人冷下眸光,冷漠道:“不知道!”
對於他的冷漠,香楠並沒有放在心上,淡淡地“哦”了聲,但她沒有就此打住問話,繼續問:“公子,你有沒有發現你很妖孽?”
冷若冰霜的眉,立即蹙了起來,極為不悅,“嗯?”
“對、對不起!”香楠趕緊道歉,心裏顫得慌,想不到這樣也能觸怒人家。“公子啊,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嗎?”
四個字,自男人口中傳出,“南宮石印!”
“噢!”香楠拖了個長音,“好聽。那麼公子,我冒昧地問一下,你和盈盈姐……是……什麼關係?”
南宮石印不悅的眸光射了過來,似乎在警告香楠,敢再多說一句,他就不客氣了!
香楠朝他擺擺手,傻笑道:“別、別生氣,我和盈盈姐沒認識多久,不怎麼清楚她的圈子,所以……不是很清楚她的事。麻煩你一下,等下盈盈姐回來,你告訴她,我在嘉澤的房間等她。就這樣了,不打攪了,不打攪了!”
提著一顆顫顫的心,香楠逃也似地飛奔出了南宮詩的房間。
南宮石印望著那抹青白色的身影,妖孽的唇角彎起玩味的弧度,心中響起了一個聲音,“唐婉柔,既然祈軒和傅恩岩不知道你是誰,可我南宮石印知道。不惜代價遇上這樣一個你,我以後也會不惜代價護著你,我保證!”
香楠跑到嘉澤的房間,把門關上,然後在房內來回走動,還沒有從南宮詩房間見到的那一幕緩過神來。
她此刻很緊張,很不安,有種被人盯上然後做掉的感覺。可同時,她也很……興奮?為什麼啊?
嘉澤尊和柳如仙回來了,他們一開門,開門聲把香楠驚住,恐懼地回頭望去,厲聲道:“誰啊?”
嘉澤尊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
原來是他,香楠虛脫下來,“嘉澤,是你呀,進來也不敲門一下!”
“這可是我的房間啊大少爺,”嘉澤尊白了香楠一眼,然後提著柳如仙的包袱走了進來,“文傑,我們回來得是不是晚了?”
香楠無力道:“反正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回來得晚與不晚,應該不是我文傑要關心的事了。”
嘉澤尊把柳如仙的東西掛到床邊,邊問香楠:“怎麼你一個人在我這裏呢?祈大哥唐大哥傅大哥和盈盈姐他們呢?”
香楠聳聳肩,“不知道。”
柳如仙仔細瞧了瞧香楠,外表俊俏,英姿颯爽,雖然個子嬌小玲瓏,但卻是個品貌非凡的美男子。走過去,為香楠倒了杯茶,然後送到香楠麵前,感激道:“一路上,我都聽嘉澤說了,因為有文公子你的尋人啟事圖,才把我們重新拉到一起,如仙非常感激文公子的大恩,請喝下這杯茶吧!”
想不到這個表裏不一的女人如此客氣,香楠扯了陳唇角,把茶杯拿住,輕描淡寫道:“謝謝道不用了,隻希望嘉澤能一輩子……平平安安就行了!”最後幾個字,話中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