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狂雨把麵具扔到地上,狠狠地踩著,“都是這塊麵具惹的禍,若不是它,文傑也不會出事,都是它的錯。”
其實,隻有她自己心知肚明。都怪麵具害了天澈。
轉眼,又是傍晚了。
黃昏,殘陽如血。
菩提寺座落大山之間,被綠林所遮。
原來毒粉竟是軟香散,吃了即刻全身無力,最後昏過去。
醒來後,發現自己被綁,還處在陳舊的禪房內,唐劍心頭一驚。在他用內力給自己的身體檢查時,祈軒睜開了眼睛,眼神淡淡,道:“我剛試了,我們中了軟香散。軟香散的藥效很強,能禁止我們三日的功力!”
唐劍虛弱下來,吐了口氣,“這回,我們算是栽在和尚的手中了!”
此刻,自己麵臨著困境,祈軒要關心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香楠,“也不知道三弟怎麼樣了,等不到我們,一定很著急!”
“是啊!”唐劍有同感道。
可他們不知道,此刻,香楠就在隔壁的雜物房,聽著他們說話,聽得一清二楚。
兩間房緊挨著,而且四處透風,誰在說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當得知祈軒與唐劍就被關在隔壁,香楠非常擔心,當得知他們都中了軟香散,她替他們痛心。這會,又被他們牽掛,她何德何能……
好想出聲叫住他們,可她的嘴動不了,她好急,真的好急啊!
昨晚到現在,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她好餓,肚子都已經在咕嚕叫了!
又餓,又動不了,她該怎麼生存?
三日內都無人來給祈軒和唐劍送飯吃,他們鐵定被餓死的。又不能恢複功力,否則鏈繩又怎能困住他們。
她得想辦法,想辦法讓他們知道她在隔壁!
“嗯嗯——”雖然說不了話,但還能哼出鼻音。於是,香楠努力地哼嗯,聲音也越來越有力,越來越響亮。
聽到隔壁傳來聲音,祈軒與唐劍立即神情肅然!
唐劍問:“會是誰?”
隻是鼻哼聲,祈軒也聽不出是誰,但大概能感覺到隔壁房內也被關著人,“應該也是被那和尚關進去的人吧!”
鼻哼聲這招失敗,香楠無力再叫,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入夜。
林間沙沙聲作響,樹葉搖曳。
今晚,柳狂雨繼續留宿菩提寺,而許穎碟,也留了下來,住在距離柳狂雨不遠處的禪房。
柳狂雨在房中來回走動,徘徊不定,亦如昨晚的香楠一樣,在房內來回度步,徘徊不定,一顆心安不下來。
隨著夜的深入,一條人影嗖然躍到柳狂雨的禪房窗外,一道聲音傳了進來,“要想解決你心中的顧慮,請隨我而來!”
聲音蒼老,穩重,又渾厚有力道,不難辨出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柳狂雨起初防備著窗外的人影,但想到天澈,轉瞬就依了那人,悄悄打開窗戶躍出,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動靜,而窗外的人影,早已躍走。
追著人影,來到了菩提寺內僧人住的院落,並在最後一間禪房門口停下了腳步。
房內,燈火通亮,一條人影在紙門外看著格外有線條感。
這間禪房與其他僧人的禪房很遠,隔著一條走廊,又隔著藏經閣。進了那禪房,無論說話多大聲,也無人聽得見。
“進來吧!”隨聲音而落,禪房的門自動打開了。
柳狂雨心中明白,禪房的門不會自動打開,而是房內那位武功高強的人打開的,到底是誰?
於好奇,於天澈,柳狂雨進了禪房內,並親自把門給關上。回頭看過去,那燭火旁,站立著一個和尚,穿著紅袈裟的和尚。
那和尚,在柳狂雨打量兩眼後,轉過了身。
看到和尚的真容,柳狂雨驚瞪雙眼,“是你……”
深夜。
溫度驟降。
一到深夜,一道鋒利的眸光便在香客們住的院落掃蕩。緊抿的薄唇,揚起邪惡的笑容,是那樣的妖孽傾城。
許穎碟想念李雲卿,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夜,也未睡得下,“哎呀,怎麼會這樣呢,睡不著。”
起身,點燃室內的燈火。
坐在燈火前,許穎碟手托著下巴,對著燈火發傻,傾城容顏在燈火的照耀下,格外的美麗。但眉是輕擰的,“也不知道雲卿怎樣了,真擔心他。”
一雙鋒利的眸光,逼近了房門。
許穎碟下意識的往房門看一眼,沒發現什麼,又折回頭。可是,就在她回頭的之際,突然,禪房的門,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