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丫鬟喜兒告訴,她根本就想不到,原來救了她們主仆倆的男人,原來是個女人。
喜兒說過要保密,所以許穎碟不敢當眾說出來。
李叔冷著臉道:“我看你才是老糊塗了,昨晚,她羞辱了我女兒,我們這些人親眼所見的,難道還能有假?”
“不可能的,”許穎碟不相信,壓根兒不相信李叔的話,其中必有隱情。
李雲卿望向香楠,俊眸底是看不清的情緒。她此刻的冷靜,不管她多麽狼狽,多麽淩亂,她看起來都如此的與眾不同。
香楠感受到他燒灼的目光,看向他,深邃如一潭泉水的瞳孔,有著莫名的波紋。
他不該是這道目光視她的!
李雲卿走過來,把香楠嘴上塞著的布拿掉。
李叔見狀,萬分不悅,“誰叫你把她嘴裏的布拿下來的?”
李雲卿轉過身,冷眸直瞪李叔,怒道:“你們有證據證明他就是強奸犯嗎?大家扣心自問,昨晚,真的一同發現了他**了這人的侄女?”
“你什麼態度?”李叔惡劣語氣反駁。
“雲卿,”這時,香楠輕輕出聲,許是太疲憊了,她的聲音有點虛弱。
李雲卿走過來,急問:“我在,何事?”
許穎碟看過來,水眸裏閃著瑩光,“文公子,你現在看起來好慘,你說,隻要我們能幫到你的,義不容辭!”
香楠拜托的語氣道:“我想拜托雲卿去幫我把祈軒和唐劍找回來,約好今日在此碰麵的,可都已經是響午了,仍沒有看到他們,我擔心他們出了什麼狀況。”
“行,”李雲卿答應道,“我答應你,去找他們!”
許穎碟輕歎一聲,心疼道:“文公子,如今你都這樣了,自己還脫不了身,正受著苦,怎麼還那麼關心起其他人來了?”
“碟子,文傑就拜托你照顧,我去找祈軒和唐劍!”
得到了許穎碟的點頭,李雲卿速速離開了大殿。
一會,許穎碟要求眾人,“把文公子給放了,她不是強奸犯!”
李叔冷著臉道:“放了她?不可能!等衙門的人一到,我就不信不能嚴懲她!”
山林。
湖邊。
柳狂雨已經把自己穿戴整齊,正站在湖邊黯然神傷。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默默地流著眼淚,“我都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姐姐,”不知幾時,天澈已站在柳狂雨身後。
柳狂雨慢慢回過身,看著眼前這張俊美清秀的麵孔,心中是五味陳釀,“天澈,你當真忘記了昨晚之事了?”
她又一次提,他又一次迷惘,焦躁!
天澈急問道:“到底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姐姐醒來便要生如此大的氣?姐姐生氣,心痛了,澈兒心中非常難受,好像有一顆石頭懸在心裏頭,一直懸著,好重,澈兒都快喘不過氣來。姐姐,你讓澈兒怎麼辦?”
如此純真的一位少年,與昨晚與她雲雨時的他一比,她看出了端倪。
他分明有一雙清澈得能見到深潭底的石頭的眸子,可昨晚在她身上掠奪的那個人,分明有一雙快要分裂的眼神。
那痛苦的神情,很顯然地證明,天澈他……有病?
一旦發病,他的身體都會滾燙?
他也在無意間說過,總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那不就是說,他是——
柳狂雨心頭一震!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察覺到了什麼,可她不敢相信,因為,眼前這個純真的少年已經是她心頭最放不下的一個人了,不可能是那個人的!
“姐姐,”晶瑩的淚滴自眸孔裏流出,天澈的麵容更加傾世了。
這一傾世,便能把柳狂雨所有的正義給覆滅。
她走近他,他伸出手,就那麼輕輕地便把她整個人擁入了他懷中,他在她耳邊心疼道:“姐姐,澈兒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姐姐若是離開了澈兒,澈兒便不能活了。隻要姐姐能開心,隻要姐姐不生氣,隻要姐姐覺得怎樣才能好受,澈兒上刀山下火海,都義不容辭!”
“天澈……”柳狂雨把天澈給抱緊,無聲地抽抽噎噎著,“可憐的你,把姐姐傷了,你知不知道啊?”
天澈在她耳邊點頭,“澈兒知道,澈兒替姐姐受傷,但澈兒不可憐,真的,真的不可憐!”
聽到他這麼說,柳狂雨的身子更加的顫抖,哭得都抽搐了起來!
回到菩提寺,一入大殿,看到許穎碟舌戰眾香客,柳狂雨擠入大殿中,剛想問發生什麼事了,就看到了被綁著的香楠,非常的狼狽,淩亂,疲憊。
“文傑,你……”柳狂雨跑過來,萬分疼痛的神色麵對著正微微朝她微笑的香楠,“你怎麼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