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從香楠手指的指向，都落在了此刻跪在祈軒麵前的人身上。當發現凶手原來是這個人的時候，除了方父方母，所有的人，都驚訝了！
但，他們都還沒有驚訝出聲，那個被認定為凶手的人，卻莫名其妙地出聲，“這怎麼可能是我，大人，您說得太離譜了！”
原來，正在為自己開罪的人，正是芳姐，麗春院的老鴇，一個三十出頭、風情萬種的女人。
“你就是凶手！”不僅香楠認定，連祈軒也很認定。
唐劍說，“是秀女失蹤一案的主謀，秀女連環死亡案的凶手。”
芳姐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並沒有因為被證明自己是凶手而束手無措，也沒半點心慌，反倒覺得可笑道：“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凶手就是我？這斷案講究的是證據，才能服人。請問文大人，我的物證呢？我的人證呢？拿出來啊，證明啊！”
香楠起身，離座，走下來，圍著芳姐慢慢地轉了一圈，芳姐原本的囂張被香楠壓了下去，此刻亂呼吸都漏了拍。
心想，見過的官無數，氣場能震住她的的，眼前這位文大人反而是第一個。她此刻就像普通的，犯了罪的小老百姓一樣，見到當官的就惶恐、害怕、不安、焦躁。
香楠莞爾一笑，道：“你要證物，好啊，本官多的是，到時，別看著心驚肉跳便是了！”話中帶話，字字如刀，聽著猶如墜在了懸崖，一顆心懸得難受。
“大人，”牡丹出聲問，“為什麼凶手是芳姐？她又不認識所有的秀女！”
香楠微笑道：“有時候，殺一個人，無需認不認識。”
芳姐吸了一口冷氣，怒問：“那麼請問大人，您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殺人凶手？一沒物證，二沒人證，這其三，連那些秀女我也不認識幾個，我怎麼可能殺了她們？再說了，牡丹和柳仁的嫌疑都比我大。而且，先前大人不是帶我去廂房，通過牆壁上的洞，認清了凶手的樣子嗎？那個人就是柳仁，凶手，就是他！”
這時，李掌櫃說道：“小老兒也認了，可小老兒從牆壁上的小洞看到的，確實是……芳姐你！”越說越小聲，怕惹得芳姐不高興。
芳姐瞪了李掌櫃一眼，怒道：“什麼？你指認我就是凶手？有證據嗎？”
香楠鄭重道：“好，芳姐，你要證據是吧，本官給你，一定讓你知道得心服口服。本官就從這第一個被害人李少鳳說起，看看你是怎麼殺了她的。”
祈軒與唐劍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同望向香楠，昨晚的徹夜相談之景，又浮過了三人的眼前……
昨晚，香楠從麗春院回來，路過後花園跟唐劍說了一兩句，然後直接去找祈軒了。二人坐下後，為秀女一案而談論了起來。
香楠直接問道：“二哥，你怎麼看待這件案子？”
祈軒說：“當務之急，咱們得先肯定誰的嫌疑最大，最有可能是凶手！”
“我覺得是芳姐！”香楠認真道，“表麵上牡丹與柳仁的嫌疑最大，可實質的證據都偏向了麗春院的芳姐。”
祈軒深入問，“怎麼說？”
香楠說：“先說說這個李少鳳吧。我今天看了一下孟捕頭在李少鳳死之日，在麗春院記錄了幾個人的口供資料中，發現了端倪。”
祈軒疑惑不解，“孟捕頭要回來的那幾分口供有問題？”
香楠說，“是的！”
回想到這，香楠望向芳姐，不客氣道：“芳姐，你聽好了！”
芳姐冷道：“我沒有殺人，不想知道！”
“那就先從李少鳳的死開始說起吧！”香楠把桌上的屍檢報告，扔到了芳姐跟前，並說：“李少鳳死於中毒，是一種罕見的、名叫癮美人的藥香，與麝香廝混到一起，所產生的毒，李少鳳便是被這種劇毒給毒死的。”
芳姐說道：“麝香與藥香都不是我放的，凶手不是我，而是牡丹指引婢女放的！”
那婢女馬上跪下，“大人，民女隻是負責端茶給李少鳳姑娘而已，也是牡丹小姐要求放藥香在裏麵的，民女不是凶手！”
香楠對那婢女說，“你別緊張，沒懷疑你的意思，起來吧。”
“謝大人！”說畢，那婢女起身站好。
香楠望向芳姐，繼續道：“芳姐，看看吧，看看這屍檢報告，李少鳳確實是死於中毒。其實一開始本官就懷疑你的，可方方麵麵的證據都指向了牡丹，本官找不出證明是你殺人的證據，直到早上升堂親自問你話的時候，終於有證據證明你是殺害李少鳳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