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莊嚴肅穆。
這是一樁簡單的故意傷人案,其實,根本就到不了故意傷人的程度,原告隻不過額頭縫了五針,可她堅持要上訴,私下調解不成,法院隻得開庭受理。
也是因了案子很簡單,坐在高位的法官也顯得意興闌珊,隻目光掃過被告席靜坐的女子時,眸光輕閃,似是頗遺憾的皺了眉。
“請允許我方證人出庭。”原告方的律師氣焰囂張,成竹在胸。
法官準許。
法庭厚重的木門從外麵被推開,迎著亮堂的光線走進來個一身周正的男人,鐫刻般的五官英氣逼人,黑色西服搭配白色的襯衣,演繹出純粹的冷漠,一枚金色領帶夾折出冰冷的鋒芒,似他整個人一般,深不可測!
他的出現讓原本安靜的法庭起了不小的騷動。
關瑾言安靜的坐在被告席,這一股騷動也讓她抬了頭,巴掌大的一張小臉,白白淨淨的,沒什麼表情的臉在看到走進來的男人時,兩片紅唇突然緊緊咬在一起。
成巍!
他竟然還有臉敢來!
她瞪著他,咬牙切齒。
“證人,請問你和被告是什麼關係?”原告律師發問,眉宇間自信坦然。
成巍答:“她是我前女友。”
“那再請問,你和原告程心蕊女士是什麼關係?”
站在證人席的男人沉默著,似有若無的視線掃過原告席,程心蕊在那裏坐著,額頭縫著針沒拆線,不大不小的一道傷口,不仔細看的話其實根本看不出來,接收到成巍的視線,紅唇揚起,翻著眼皮,一臉的高傲。
成巍收回視線,冷酷的臉看不出多少情緒,道,“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
話落,法庭響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似料到這個結果一般,程心蕊舒服的換了個坐姿,兩條長腿交疊著,眼角餘光朝關瑾言睨過來,不屑冷嗤。
她程心蕊看上的男人,關瑾言你憑什麼搶?
關瑾言雙手緊攥,不是不知程心蕊喜歡成巍,隻是……成巍對她一向極好,他說過會照顧她一輩子,她也信了,根本沒有想過他竟會、竟會……眼下,程心蕊誣告她,成巍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她不想也不能坐牢。
無法再顧及其他,她抬眸,眼巴巴看著成巍。
即使愛情不在,至少,不能落井下石!
關瑾言這般想著。
“成先生,事發當日,你是否親眼看到被告把我的當事人推下樓?”原告律師則繼續詢問成巍。
關瑾言緊張的看著成巍。
法庭的氣氛甚至是凝固而窒悶的。
成巍好似低眸看了關瑾言一眼,然後極慢的點了頭,“是。”
關瑾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
“是什麼?”律師咄咄逼問。
成巍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重複,“是關瑾言把程心蕊推下樓。”
程心蕊笑了,張揚得意。
關瑾言呆住。
五天之前,在成巍一處複式小樓裏,她、成巍、還有程心蕊三人對峙,總共十一級的台階,程蕊摔下去磕破額頭,劃了一道三厘米的傷口。
原本不過是程心蕊一出再拙劣幼稚不過的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