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最近的心情很矛盾,他既痛心無雙失去了記憶,將他忘記了,但又慶幸她將他忘了,這樣她便連在潛龍島石室裏的一切也忘了,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緊貼自己的臉頰,身子被她摟在懷中,惜月頓感惱火,一把掙脫開,轉身便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上官逸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個正著,一股無名怒火立時竄上心頭,他這個讓人聞風喪膽、不可一世的天魔教教主,不惜放下身段入宮做個小侍衛為的是哪般?
他一把扣住惜月的喉嚨,怒視著她,“無雙!你這個自私女人!你竟然敢打我?你給我聽著,你若再膽敢對我無禮,我殺了你拿去喂蝙蝠!”
篤篤幾聲敲門聲響起,小德子在外麵問道:“主子,有事嗎?”
惜月喉嚨被扣住,動彈不得,兩眼冒火瞪著上官逸,上官逸也是怒目相向,兩人無聲地對峙了片刻,上官逸望著那雙倔強的眸子,心裏一軟,終是放開了手。
惜月捂著胸口咳了幾聲,睨著上官逸大聲道:“沒事,不過拍死了一隻討厭的蒼蠅而已。”
上官逸狠狠瞪了她一眼,兩人各自哼了一聲轉過臉去。惜月明知上官逸還沒吃午飯,有意讓他餓肚子,自顧盤膝打坐,練起功來。上官逸也似乎氣得忘記了饑餓,見她不理他,生了會兒悶氣,也自行打坐練功了。
到了傍晚,小德子在門外請示傳膳,說太子今晚不過來了,惜月此時的氣也消了一大半,便吩咐他將飯菜送進房來。兩人誰也不肯開口先說話,一整晚都是互不理睬。晚上上官逸又是毫不客氣地睡在惜月的床上,惜月隻得忍氣再次睡到美人榻上。可是當她第二日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竟睡回了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上官逸則大模大樣地睡在她旁邊。
如此過了三日,上官逸一直躲在她的房裏不肯離開,惜月拿他沒辦法,隻得借口自己要專心練功,用膳都是在房裏用,所幸這幾日朔麒雲忙得很,一直沒過來霽月宮,讓惜月鬆了口氣。
這日晚上,浴房裏,霧氣彌漫,幽香陣陣,惜月將整個身子泡在大木盆裏,閉著雙眼枕在木盆邊緣,心裏正尋思著該如何打發這個瘟神,忽然感覺四周光線一暗,似是被什麼擋住了光源。她睜眼一看,安逸正閑適地站在大木盆前,兩手抱著肩,嘴角掛著色迷迷的微笑,低頭望著自己。
“你……你……看什麼看!”惜月將身子一沉,水中漂浮的花瓣遮擋了無限風光。
上官逸邪惡地一笑,“看你啊,你本就是我的教主夫人,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惜月頓時滿臉通紅,正要罵他不要臉,卻詫異地發現上官逸已經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了。
“你、你、你要做什麼?”
“洗澡啊,話說,我都三天沒洗過澡了,身上都開始發臭了,你也不想我把你的床弄髒吧。還有,快給我準備一套幹淨衣服,本教主最討厭穿髒衣服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脫掉了袍子,正準備解開褲腰帶了。惜月已顧不上罵他了,一手抓過旁邊椅子上的浴巾,嘩地從水中站起,將自己的身子擋住衝了出去。
“別忘了把我的髒衣服處理掉,給你一柱香時間,若沒有幹淨衣服送進來,我可是會光著身子出來的。”
惜月咬牙切齒地穿戴整齊後,本想不理會他,可是轉念一想,這個無賴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他赤條條地走出來一點也不奇怪。她心裏恨不得抽他幾鞭子,可還是忍著氣走進浴室,撿起安逸扔在地上的髒衣服,朝他揮了揮拳頭,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剛出了浴房,咣當一聲,一個東西從那堆髒衣服裏掉到地上。她俯身撿起,這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小匕首,隻有手掌般長短,柄上嵌著一顆蝙蝠形狀的黑曜石,在燭火下發著熒熒幽光。他貼身收藏的匕首,必定是極珍貴之物了,她在心裏冷笑了一下,順手藏在自己的腰帶裏。哼,叫你得罪我,就當是向我賠禮道歉的禮物吧。
她悄悄喚來阿虎,將那堆髒衣服交了給他,並讓他馬上帶套新的過來,阿虎會意,很快便送來一套新衣服。
上官逸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後,穿上新衣服,心滿意足地踱了出來,一邊伸著懶腰一邊道,“真是舒服啊,有高床軟枕,山珍海味,更有美人在側……咦?”
他一摸腰間,突然心中一沉,那把一直被他珍而重之貼身攜帶的匕首,竟然不在了。他望向惜月,卻見她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猛地一步上前,出手如電,將她雙手扣在身後,伸手往她腰間探去。
他的按在匕首之上,那一瞬間,萬千感慨霎時湧上心頭,心中一熱,幾乎說不出話來。這便是他和她之間的緣分嗎?同一把匕首,被她偷了兩次,他上官逸這輩子,注定了要栽在她手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