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對啊,兩萬大軍,不過比我們早走一日而已,押著這麼多糧草物資,居然還走得這麼快,真是怪了。”李遠一邊說,一邊往他的馬兒身上潑水,洗去馬身上粘的泥土。連續趕了三天路,再好的馬兒也吃不消了。
“是很蹊蹺,他們出發時,有些物資還沒備齊,可大哥硬是不願再等,寧願等那物資備齊再另外讓人押送到前線。我們一路跟過來,這路上也不見有安過營寨或埋鍋造飯的痕跡,看來他們趕路趕得確實很急。”我坐在一邊休息,一邊接過秦怒遞來的幹糧。
這一路趕來,路上唯見到錙重車和馬兒踩踏道路的痕跡,卻不見有安過營寨的跡象,有幾次我們都以為就快接近大軍了,可再追趕下去,卻隻見到一些體力跟不上的老兵押著一些重物趕路。旁敲側擊之下,才知道原是大哥下了死命令,必須在六日內趕到燕回關,所以他們這一路上都沒停留超過一個時辰,三日來一頓熱飯也沒吃過,都是吃的幹糧。
我接著道:“將原來起碼十日的路程,趕到六日之內,宸邑大軍要到燕回關,至少還有十日路程,大哥這般沒命的趕路法,根本沒有必要。”
兩日後,我們終於趕上了大哥的大軍。連續趕了幾日路的押糧大軍,每個將領都一臉蠟黃無精打采,更有不少年紀大一點的已熬不住病倒了。可能是因為怨言太大,這一晚大軍終於紮了營寨,讓將領們休息恢複體力。
等到二更天,所有人都睡下了,我和秦怒、李遠三人換上士兵的服飾,偷偷潛入營中。這些將士趕了幾日路,現在都睡得死死的,隻有十多名雲影衛的人在巡視。
我偷偷潛到主帳外,裏麵隻點了一盞極暗的油燈,我小心地挑開一條細縫,大哥正在燈下剔開一根小銅管的封口,將裏麵的小羊皮紙抽了出來,在燈下細看,看完後便將那紙放到油燈上燒掉了。
連日的趕路也讓大哥兩眼布滿血絲,他伸了個懶腰,拍了拍一旁的矮榻,將榻上的一隻馬蠅掃到地上,拉過一張披風蓋在身上,倒頭便睡,連鞋襪也沒有脫去。
我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便悄然潛回和秦怒、李遠約定的地方。很快,兩人也回來了。
“必須盡快傳信回晉陽,二哥帶兵迎擊宸邑大軍可能有詐。”
“為何?”兩人同時問。
“大哥根本不在軍中。”我朝他們說道。
“什麼?他不在軍中?可是之前明明見到他在營中巡視。”李遠詫異道。
“那人不是大哥。”
剛才那人,隻不過是個易了容的替身,他雖裝扮成大哥的樣子,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大哥那種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根本學不到半分。而且大哥一向極愛幹淨,剛才矮榻上有隻馬蠅,那人居然將它掃到地上便毫無所謂地躺了上去,就連那雙粘滿汙漬的靴子也沒脫去就睡了,這些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在大哥身上的。
“那麼真正的大殿下在哪兒?”李遠問。
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現在看來,雲府失火,賜死姬妾,根本是他一早預謀好的,提出押送草糧前往燕回關,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隻是,他本人也並沒跟隨押糧大軍南下,那麼他到底去哪了?
“寧姑娘出城時留下的記號,是往北去了,會不會和他有關?”秦怒提醒道。
“往北?難道是去雍州?”我沉吟道。
雍州自大哥出生起,便是他的封地,是皇後親自為他挑選的。雍州土地肥沃,每年都為他帶來豐厚的稅收和吃不完的糧食,因有了這塊封地,在我們幾兄弟中,他一直是最富有的一個。
“如今唯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兒,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走!”我飛身上馬,在馬背上狠狠抽了一鞭,往南飛馳而去。
二哥北淩楚一向唯他馬首是瞻,這次二哥主動請兵出戰,也許正是大哥授意的,現在唯有找到二哥,才能知道大哥的真正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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