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那年,秦怒來了,夏幫主說,是渙塵大師派他來保護我的,他便是飛羽幫的左護法。秦怒是個沉悶的人,無論我在哪,他總像個影子一樣跟隨我左右,我偶爾會向他傾訴我心裏的煩惱,他總是默默的聽,聽完隻是淡淡地笑。我和莘莘無聊時會捉弄一下幫裏的人,秦怒從不參與,但也絕不出賣我們,是我最忠誠的夥伴。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與淩飛練同樣的筆跡,穿同樣的衣服,有時候就連幾位堂主也分不出我們。
在我十五歲那年,母親告訴我,我的身上有個蓮印,我出生時曾天降祥瑞,是佛祖賜生之人,將來若是天下大亂,她希望我能救墨淵於泥濘之中。而在世上還有另一名女子,與我一樣身附蓮印,她將是那個與我一起平定天下的人,也是與我緣份天定的女子,總有一天,我會與她相遇。右護法狄靖就是負責保護她的,雖然她還沒出現。
可正是因為這個身份,為了保護我,我隻能隱姓埋名地活著,即使在飛羽幫中,也隻有幾位堂主和莘莘知道我的存在,其他人隻知道一個北淩飛。
這一年,淩飛的毒也終於清除幹淨,母親終於不用再以淚洗臉。雖然他在過往的十年裏,一直倍受中毒之苦,但我心裏很羨慕他,或者說是妒忌。因為他從來不用學那些枯燥的史鑒、帝王之術,就算是練武,隻要他說累了不想練,母親總會心痛地親他一下,便隨他去玩。而母親一向對我極嚴格,每日幾位堂主布置的功課,母親總是要求我一絲不苟地完成。而對淩飛,則完全是另一個樣,放縱寵溺,無論他多調皮搗蛋,母親總是笑著包容,她總說,她欠了他很多。
雖然淩飛不用再逼毒了,但他每個月還是會來逍遙穀住上幾日,陪一下母親,跟幾位堂主學武。我和他都很享受這種互換生活的樂趣。每次見麵,我們都會詳細地告訴對方這個月所做過的事,見過的人,然後各自進入對方的角色,過對方的生活。漸漸地,我們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又或者我們本來就是孿生的,天生便有這種默契,總之,我們這種互換角色的生活一路無驚無險,給我們帶來了許多樂趣。
可是那一次,他比以往遲了許多日仍沒回穀,母親已開始焦慮不安,派人去催了他幾次,他才不情不願的來了。他一再叮囑我,他在黑房裏關了一個小丫頭,要我每日去問她一句話:還逃不逃?如果她說不逃了,就放她出來給她飯吃,如果她不說,就繼續餓她一天,然後再放她出來。
這種無聊的荒唐事他一年之中總要做不少,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富公公自會料理的。可第二日,他便派了人來打聽,知道我沒有去問那丫頭,竟然氣急敗壞地趕了回來,臭罵了我一頓,說我草菅人命。明明是他自己將人家關起來的,草菅人命的人是他自己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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