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一下,便把今天在瑤台仙築遇見晨煞的事跟他說了,也特意提到吉祥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事。
北淩飛低頭沉思片刻才道:“可是,今天三曜正是看到了他發的箭,我們才趕過來的,他若是內奸,沒必要發那支箭,如果我們沒趕來,你早就被他們抓走了。”
我想了想,點頭道:“那也是,也許是我多心了,我也不希望是他。”
“不過你也分析得對,那些人確實是有備而來的。待那人醒了,我好好招呼一下他,保證他什麼都招出來。”
“還有,北淩雲為何要出手幫我們?雲影衛的人怎麼知道我們出事了?”
北淩飛淡淡地道:“他的雲影衛無處不在,知道也不奇怪,至於為何要幫我們……算了,別想那麼多了,那些事我會查的,你先安心養好傷,我可不想到時娶個滿身麻花子的女人回來。”
“哼,當初我不就是一個麻子嗎,你還說我滿臉麻子好看得很呢,如今怎麼倒介意我身上長麻子了?”我不滿地道。
北淩飛故意誇張地說道:“可是你現在已經不是麻子了呀,嚐過甜頭的人怎麼還會願意再去吃苦呢?”
“好啊,你是說你以前對著我覺得很苦?”我伸手往他腰間掐去,兩人說笑了一會,我終忍不住倦意,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北淩飛讓千汐將早飯送到我房裏與我一起吃,我見他雙眼布滿血絲,一臉疲憊的樣子,便問道:“怎麼了?昨晚沒睡?”
北淩飛搖了搖頭,反倒問我:“你的傷如何了?還痛嗎?”
“我的隻是皮外傷,是還有點痛,但不礙事的。”
一旁伺候的千汐插嘴道:“四殿下昨晚一晚沒回房歇息呢,剛才一聽說姐姐起來了,就巴巴地趕過來了。”
北淩飛向她嗔道:“多事!”又轉過向我道:“昨晚與三曜一起審那人了,倒是條硬漢子,無論怎麼用刑,就是不肯開口。”
昨天北淩飛故意把那人的下顎打碎,就是為了不讓他咬破藏在嘴裏的毒藥自盡,但那人被折磨了一晚,卻仍是嘴硬。
我讓千汐盛了一碗小米粥給他,“你呀,吃過早飯就乖乖給我睡覺去,你不睡,人家三曜也要睡啊。這人既然是個硬漢子,打定了主意不開口,就是抱了必死之心,你再用刑也沒用。你讓三曜先給他療傷,讓三曜也好好睡一覺,我自有辦法讓他開口。”
“哦?你有辦法?難道你竟然比我還殘忍?有什麼讓人痛不欲生的極刑,說來聽聽。”北淩飛來了興致。
我不屑地哼了一聲,敲了敲他腦袋,“你就知道用刑,腦子也不會轉一下彎,這個辦法行不通就換一個辦法啊。快點吃,都涼了,吃完給我睡覺去。”
當天晚上,我吩咐三曜加上陸憫輪流守值,對那人不停地審問,無論問他什麼都好,哪怕是問他一共睡過幾個女人、爛了幾顆牙齒、有沒有便秘,總之就是不能讓他睡覺,不能讓他的腦子有片刻空閑,萬一他熬不住睡了過去,無論是潑他水還是用火烤,都要把他弄醒。
陸憫撓著腦袋問道:“就是這樣?不用刑,管吃管喝,光是不讓他睡覺、不停地審問?”
三曜也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我,我點點頭,笑眯眯地說道:“可別小看睡覺這件事,人一旦沒得睡覺,時間長了,就會開始煩躁,精神也跟著開始渙散,大腦意識便不受控製,我保證五天之後,你們問他什麼他就回答什麼,連他藏的私房錢在哪兒也會告訴你們。”
北淩飛最後拍板,“好,反正用刑也問不出什麼,我也敬重他是條硬漢子,他要是肯招便饒他不死,姑且用這個方法試試吧,你說得這麼肯定,咱們便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