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派出山的小夥子經過四處打聽八方探問,終於找到了瞎子,等瞎子趕到神農架已經是五天後的上午了。
全村的人都聚在一起,用瞻仰的目光看著這個他們從未見過的方術高人。瞎子聽陳老頭講述了楊家人的遭遇後,在場的人都用企盼的目光轉向瞎子,以為他會說點什麼,可是瞎子隻是在聽到“老虎”時眉頭一皺,除此之外一個字也沒有說,連表情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他的這種反應讓村民們大失所望。
不一會兒,瞎子拿著手裏的拐杖在地上寫了一個“卓”字,寫完後拿拐杖在字上點了點,陳老頭會意,就又把卓子的事前前後後講了一遍,當陳老頭說到亂葬崗那段的時候,瞎子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明白了什麼。陳老頭說完後,瞎子依然是金口不開,隻是突然調轉身子,徑直往山上走去。
村民們一個個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這瞎子要幹什麼,還以為瞎子這是要上山打鬼,膽子小的已經移開步子準備回家了。但是,好奇的村民還是跟了上去。
瞎子這是要上山去看看山勢啊,他在前麵用拐杖迅速地探著路,走得很快,好像他壓根就不怕一失足滑下去一般,“這瞎子以前肯定走過這條路”其中一個村民說道。其他人立刻表示高度讚同。
就這樣走了將近四個小時,他們終於登上了一座山的山頂,這個山頂雖說不是最高的,但是俯瞰群山卻不在話下。瞎子站在山頂竟然大氣都不喘一個,而一些體力不佳的村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陳老頭也是眼冒金星,被人攙著休息。
“這瞎子在搞什麼鬼啊?”一個村民抱怨起來,“是啊!半天不說一句話。”另個一村民回應著。“這行不行啊?”“不會是假把式吧?”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把不信任和長途的勞累歸到瞎子頭上來。
這時,瞎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羅盤,大家都知道好戲即將上演,頓時間鴉雀無聲,張目期盼。
隻見瞎子把羅盤托在掌心左右移動著,又將耳朵貼近羅盤,好像是在仔細傾聽羅盤內指針擺動的微妙變化。突然,他朝著一個方向停住不動,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陳老頭忙問:“怎麼了?”瞎子也不理他,隻是自顧自地思考著什麼。在場的人一下子被瞎子的氣場震得都不敢出聲。
過了一會兒,瞎子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用拐杖在地上開始快速地畫起來,那拐杖在瞎子手裏根本不像是一根拐杖,更像是一柄能夠隨意飛舞的利劍,瞬間,他就畫完了。
村民們趕忙爭先恐後地湊上前去觀看,“這是字!你看這是——”那村民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村民打斷了:“不是不是!這是一個符號!”“不是!你看,這是——又不太像”那些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了半天依然沒看出瞎子畫的是什麼。瞎子依然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看著眼前的山群。
那些村民順著瞎子的目光看看山群,又看看地上的圖案反複琢磨。“老虎!是老虎啊!”其中一個村民突然叫道。他這突然的狂叫把在場的其他人嚇了一跳,他們都以為周圍有老虎要襲擊他們,一個個撿石頭折樹枝做足了防禦猛虎的準備:“在哪?老虎在哪?”“我是說這畫的是老虎,不是,我是說這山群是老虎,也不是,我是說這地上畫的就是這山群,這山群就像一隻臥虎啊!”聽到這話,瞎子微微點了點頭,輕輕地說了句:“大象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