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的睡姿是如此良好,一點都不如土匪窩裏出來的,乖巧地如一隻小貓,卷縮著身子,安靜地夢著周公,像個初生嬰孩般恬然入夢,唇邊還噙著一朵笑靨,夢到了什麼好玩的嗎?
南宮漠繞上她的青絲,輕輕把玩了一夜。
天已大亮,古慈翻個身,當然,這一向是她要醒來的前兆,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細想昨夜發生的事,然後開始發現床邊的南宮漠不見了。她緊張地扭過頭來看邊上,見他正安靜的看書,她的心稍安下來後,說:“你沒逃跑?”
南宮漠事實上已經知曉她醒來,卻仍假裝被她的問話嚇了一跳般,看她,回道:“我沒想過要逃跑。”
“算你識相。別忘了,你身上的毒未解呢。”她恐嚇他說。
南宮漠揚唇一笑,是,他身上的毒未解,他現在是中了愛情之毒,一輩子也無法解。
她從床上起身,有些尷尬地發現,自己全身****著,而且,還疼痛的要命,她拿過被子掩住身子,伸長了手去夠衣服,怎麼也夠不著,睨眸看了南宮漠一眼,見他背對著自己,豁出去一般,快速從床上起身,套上外套,將自己包裹起來。然後捶了捶腰,再偷偷瞥了一眼南宮漠,這家夥,他怎麼不覺得痛?
“喂,你不痛嗎?”她想不通地問。
南宮漠再扭過頭看她,知道她在問什麼,淡淡一笑,說:“痛。”
古慈這下心理平衡了,就是腿還有點軟,慢慢地走到桌子旁坐下,但下體的疼痛讓她齜牙咧嘴地抽了一口涼氣。
青兒領著幾個丫鬟進來,稱呼過小姐姑爺後,去床上驗收成果。
青兒道:“小姐,長輩們已經在大堂等著了。”
她趴在桌子上,無力地說:“你把床單拿給他們看,叫他們把霸王槍譜留下就行,我實在沒力氣過去了。”
青兒一點頭,帶著丫鬟離去。
看著將床單拿走的南宮漠不由問道:“拿床單給誰看?”那個樣子,好像落紅的是他一樣,新婚第二日要讓長輩們檢驗他是否忠貞。這清風寨,還真是怪風一堆。
古慈抬眸看了他一眼,說:“我師叔們。”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難道他不知道她這裏是土匪窩嗎?不知道他已經被她綁架的嗎?
“你,你為什麼不逃跑?你不怕你家人擔心嗎?”古慈第一次對搶來的“東西”有了負疚之感,況且她這回搶的還是個人,以往,也就是搶些豬,搶些財物什麼的,所以不必擔心那些物體的“家人惦掛”。
“我的家就是這。”他淡淡說道,“以後請娘子多多關照。”
他把這當成家了,她有些興奮,他是願意留下來做她的夫君了。這一句娘子,讓她不由想起昨夜他初次喊時的模樣,紅暈又浮上雙頰。她有些別扭的一甩手,說:“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關照不關照的,顯生分了。”
“娘子說的是。”他依舊一笑道。
他的無事模樣讓古慈有些覺得不對勁,他真是有意留下做她的夫君嗎?亦或是,先迷惑她,好以後逃跑?那,那如果以後自己對他好一點,他會不會一輩子留下來?她拿眸瞥他,見他用昨夜那深情的眸子回望自己,不由的,心如鹿撞。
南宮漠放下書籍,站起身,走到她身邊,雙手搭在她雙肩上,輕輕地給她揉捏起來。
“娘子,累吧,我給你揉揉。”他雙掌運力,意在緩解她身上的疼痛。
這一突然溫柔讓古慈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好在,他的按摩手法不錯。她開始閉上眸享受,由衷讚道:“你比宋晚飛那小子按的還要舒服。”
“宋晚飛是誰?”他有了一絲吃味。
“我們寨的軍師,要不是他跑了,也輪不到你做我的夫君。”她沒心沒肺地說。
看在宋晚飛以逃跑讓他撿了這個便宜的份上,他就不計較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成了親還不知道相公的名字,她古慈恐怕還是世間第一人吧。
南宮漠好笑地回道:“南宮漠。”
“南宮漠。”她閉著眸重複了一遍,南宮漠,好熟悉的名字,南宮漠!她一下睜開眼睛,扭過頭來看南宮漠,“南宮漠?”
他噙著淡淡笑意一點頭。
她霎時起身,卻因為腳軟沒站穩,又坐回凳子上,顫著音說:“對、對、對不起,判官大人,搶錯,搶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