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光在水天零手心散開,點點環繞在她的指尖。有風隨之倏地刮起,將兩人的青絲都吹得拂動。眼前三寸地,似有無形壓力旋轉。元央感覺敏銳,隻覺甬道裏在一瞬間便灌滿澎湃靈力,竟如浩瀚海洋一般不可窺測,是她生平從未所見。元央驚得不由倒退一步,身子貼上身後石壁,緊緊皺著眉望著坐在甬道中間的水天零和炎初寒,眼底思緒萬千,陷入沉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元央和炎初芷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一邊焦急地等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見水天零緩緩放下了按在炎初寒額頭的手,身旁的壓力也漸漸消散了去。見狀,炎初芷目光一亮,已經率先奔到兩人身旁。隨著水天零放下手,炎初寒的身子便軟軟地往後倒去,正好被炎初芷接在懷裏。炎初芷低頭望去,見炎初寒的臉色已經稍微恢複了些,連原本弱到幾乎快要消散的呼吸都重新恢複了,眼裏頓時盈滿瀲灩水光,手顫得愈發厲害。
“命算是保住了,隻是……”水天零說著,伸手去解炎初寒手腕處的繃帶。染血衣衫落地,露出手腕處的傷口來。
元央的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炎初寒的手腕上,分布著幾道疤痕,深得可以見到裏麵慘白的骨頭,隨著繃帶的落地那些血紅的肉都裂開來,重新流淌出鮮血,幾乎讓人懷疑隻要輕輕一扯那條手腕就會斷裂。
一滴淚落下來,濺在炎初寒的手臂上,又緩緩滑落在地上的塵土汙血裏。炎初芷垂下頭去,摟著炎初寒身子的手更加緊了緊。
“她的手,怕是以後難免留下些後患,靈力施展也將大大受到影響。”水天零淡淡落了話,伸手拂過炎初寒的手腕,柔和白光亮起。再挪開時,那些血重新止了住。
“撕拉。”
衣衫破裂聲響起,炎初芷伸手接過炎初寒的手,輕手輕腳地重新將傷口包紮了好,搖了搖頭,口中低若呢喃道:“活下來便好。”
聞言,元央有些不忍心地偏開了視線。
“好了,”做完這些,水天零緩緩直起身來,轉頭望向元央,緩緩道,“央兒,你送她們出去。”
元央目光一緊:“那阿零你呢?”
水天零的視線投向遠處的甬道,淡淡道:“我改主意了。你回去,我一個人阻止他們破壞朱雀家族的靈脈。”
“可是阿零你隻有一個人怎麼行?”
水天零對上元央擔憂的視線,沉默了會,聲音有些軟下來:“情況危急。炎初寒的傷口需要上藥,炎初芷現在的情況一個人帶她出去有些困難。不能把她們留在此處,太危險。”
聽到水天零的話,元央咬了咬唇,神色糾結,卻也無法辯駁。
見狀,水天零望了元央一眼,忽然抬手,輕輕拍了拍元央的肩膀,眼底目光輕晃:“好了,放心罷,我不會有事的。”
言罷,水天零微微抿了抿唇角,隨即轉身抬腳往前走去,背影平靜。
見狀,元央跟著往前跨了一步,眼睜睜望著遠去的水天零背影又停下來,隨即目光落在地上昏迷的炎初寒和臉色虛弱的炎初芷身上,眼底湧上踟躕之色。片刻後,她才咬了咬牙,伸手幫炎初芷去攙炎初寒,低聲道:“我們先出去。”
路上。
“你們兩人怎麼也會在這裏的?”元央扶著炎初寒,轉頭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那日大火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與阿零去找你們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你們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