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定娃娃親(2 / 3)

給他壯十分酒膽,他也不敢答應。

他心知肚明的很,隻要和聖人做了親家,以聖人‘奸’詐的‘性’子,不消一年,聖人便會想方設法讓他出仕,捎帶著他一家老小,都要被聖人倫理綱常套住。

這還不是最可怕之處,但凡和聖人做了親家,日後見麵的次數定會多起來,他壓根不信聖人不會有事沒事招他進宮說說話,下下棋,解解悶什麼的,若是他哪日興起,酒後失儀,驚嚇了聖人,他全家老小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周嗣宗活到三十出頭,大多數時候渾渾噩噩,但他崇尚生活,珍愛小命,對此極為警醒。偶爾他也會玩玩小火,背地裏做些損聖人不利己的事,但他絕不會在火上燒油,拿自己的命去玩鬧。

是以,當他對著宋安石愁眉不展時,宋安石極仗義,又搬出了家中一壇存封多年的好酒。

往日他看見此好酒,定要留存不喝,臨走順回家中慢品,今日也是有心事,興致並不高,他端著酒杯,對宋安石說道:“安石兄,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個張道玄?”

宋安石呷了一口美酒,隨口道:“如何不記得?”說完卻是神‘色’一正,慢慢回憶道:“他當年說不出三五年,必有一事叫嗣宗兄為難,略略一算,自那年到如今,不正是三五年間?”

周嗣宗點頭:“我近日總想著這樁事,當時隻當玩笑來聽,並未放在心上,現在看來,張道長並未欺瞞於我,說的都是實情,他那時便已看了出來。”

宋安石點了點頭,也想起了另一樁事,頓時麵‘露’猶‘色’:“他還提到城娘,說帝都在北,不利城娘生養,讓她五歲以後南遷。”

周嗣宗附和道:“此事我也記得,既是城娘要南遷,她還這般小,不知安石兄如何打算?”

宋安石答道:“張道長說的是五歲以後南遷為宜,她如今尚不足五歲,此事不急,倒是嗣宗兄這樁難事,嗣宗兄可想出了應對法子?”

周嗣宗為難道:“張道長當年隻提點了一句,叫我意隨心走。我心中自是不願意的,這是我的心意不假,如何將這份心意告知聖人,又不讓他對我著惱,這才叫人為難。”

宋安石道:“聖人乃九五之尊,與你結姻是你莫大的榮耀,不單是聖人會這樣想,便是旁人也會這樣想,你斥了聖人麵子,聖人寬和,不會對你怎樣,這心裏定是要惱你。”

周嗣宗揚頭灌了一樽酒,砸了砸嘴,大咧咧道:“安石兄,我如何不知道?我並不怕聖人惱我,我怕的是聖人日後盯著我不放,一直給我小鞋穿,他若是拘著我,我如何受得了?不如死了算了!”

園子裏新架了一座秋千,依著宋連城的指示,用紫藤編成吊籃的形狀,頂上加固,用根結實的繩子懸空吊著

。吊籃背麵全包,左右麵也是包著的,不同的是人‘性’化的留了擱手的位置,累了的時候可以將手放在上麵換換姿勢。為求美觀,也做了些‘花’樣,編了些鏤空的紋路。整個吊籃遠看就像一枚西瓜籽,前麵開口上人,裏麵空間很大,能盤‘腿’坐進去一個成年人,軟褥墊著,還擺了些手玩,又舒服又好看。

宋連城近來的活動,除了溫書習字,便是‘蕩’秋千消磨時光。三十多歲的時候,她一直覺得時光如梭,總是在她還沒來得及感懷,便消失不見,一直希望時間慢點走,停下來。現在重活一世,四歲多的小蘿卜頭,做什麼都有限製,唯一的目標便是將自己外包裝成一個古人,日子無聊之極,她又覺得生活節奏太慢。

秋千就架在長房園子裏,與他們不過隔著一排樹的距離,宋連城此時再也聽不下去,她伸出小短‘腿’,掙紮著從吊籃上跳下來,便往她兄兄那跑,身後跟著的龐氏追著喊:“小大娘,您慢點,別磕著了!”然後便是一幹婆子丫鬟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