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柳氏這下是徹徹底底,被宋江氏這些隱秘事給勾起興趣來了,忙問道:“那你知道你大母今日請的客人是誰嗎?”
“小女不知!”
宋柳氏又問道:“那密道呢?”
“未曾見過!”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宋柳氏有些泄氣。
“既是無法知道,那便索性不知,阿母也要將這事給忘掉才行,免得惹麻煩。”宋紫姝勸道。
宋柳氏沒好氣道:“都裝進腦子裏了,怎麼忘得掉?”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這麼神神秘秘的,誰知她要做什麼,要是對我們三房不利的事,說什麼都要打聽出來點什麼才行。”
“那阿母便少做些會對我們三房不利的事情罷!”
宋柳氏橫了她一眼,斥道:“你知道什麼?”說完卻又是緊皺眉頭,嘴裏嘀咕道:“這事到底要找誰去打聽呢?阿姑房裏人都跟人精似的,且我跟她們都不熟,唉呀!好端端的日子,出這些事真是頭疼。”
宋紫姝還想再勸,眼見自家阿母時而皺眉,時而轉眼,心知她已將這事放在心上,再勸也無濟於事。索性她一沒見到客人長相,二也不知密道所在何處,便是想查,也無處查起,隧放下心來。
母女倆正各自想著心事,盼珍笑嘻嘻的進來,對著宋柳氏和宋紫姝道:“咱們院裏那盆珊瑚樹結果子了呢!”
宋柳氏和宋紫姝臉上都是一喜,尤其是宋紫姝,一向平靜淡然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一個深深的笑意,問道:“當真?”
盼珍很是高興的點了點頭:“婢子剛剛去花房看的時候,已經結出幾個小果子來了呢!”
宋柳氏喜的雙手一拍:“這可真是個好兆頭。”
盼珍也接口道:“咱們這顆鐵珊瑚,真真是每年隻開花不結果,如今娘子懷了小郎君,這珊瑚樹便立馬結了這許多果子來應景,可不就是好兆頭?”
宋紫姝也覺得兆頭不錯,前世這顆珊瑚樹,便是到了最後,也從未結過一次果子。
宋柳氏手無意識的撫了撫肚子,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便對著盼珍問道:“去昭玄寺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盼珍答道:“正準備著呢!娘子預備幾時去?”
宋柳氏道:“我看這幾日天氣不錯,就這幾日好了!”
宋紫姝遲疑了一下,問道:“阿母能否生完阿弟再去?”
宋柳氏道:“答應了娘娘要去還願的事,豈能不作數,娘娘要怪罪的。”
宋紫姝道:“又不是不去,隻是往後延一些時日,娘娘心地慈悲,知道阿母懷了阿弟不便遠行,不會怪罪於阿母的。”
宋柳氏見她三番兩次言語,似是不想讓自己去昭玄寺,便疑心道:“你怎的好像不願我去昭玄寺一樣?難道有什麼不妥?”
宋紫姝皺眉歎了口氣,也不避諱盼珍,直言道:“小女前幾日做了一個夢,阿母肚子裏的弟弟,卻是四個多月時要沒的。”
宋紫姝聲音並不大,卻像是平地一聲雷,將宋柳氏炸的頭耳發昏,她勉力扶著盼珍,斷斷續續問道:“當……當真?”
宋紫姝望著她,眉目中籠著一絲憂愁,聲音低沉:“阿母覺得小女會拿自己的親弟弟開玩笑?阿母還是哪都不要去,在家靜心養胎罷,待平安將阿弟生下來,阿母想去哪裏去不得?”
自家女兒的夢向來靈驗,她隻要說出來,便沒有一個不準的。宋柳氏這下是被嚇的不得了,哪還想著去昭玄寺還願這樣的事,此刻恨不得坐樁在床上,門都不出了。
盼珍是宋柳氏的陪嫁丫鬟,宋柳氏的一等心腹,此刻也是被驚的一跳,她也知道宋紫姝有些異於常人的本事,不過這樣的本事卻是不能向外傳的,她當然也不會傻到去跟外人講。
兩主仆一時都慌張起來,盼珍純粹是關心則亂,所以想事便帶不上腦子,一時傻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宋紫姝沉穩,輕聲安慰道:“阿母不必如此緊張,小女夢裏弟弟沒的時候,珊瑚樹並未結果,所以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阿母隻管放寬心,好好在家安胎,另外,必得請個醫女在院子裏住下,萬一有個什麼應急事也安排得過來。”
宋柳氏哪還有什麼主意,聽的是連連點頭:“說的是!很是!便這麼去辦吧!”
宋柳氏說完,便扶著個肚子,一步三小心的往床榻挪去,她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思管旁的事,她隻要管得好肚子裏這個,管得他平平安安生下來,就是神天保佑了。
見她這樣子,宋紫姝隻得再囑咐盼珍道:“我終日在大母那邊,無暇顧及阿母這許多事,你要多照看些!”
盼珍道:“小娘子放心,隻要有婢子在,便不會讓娘子分神去操心那些瑣事。”
有個這樣的媽,宋紫姝也很是無奈,但又不能不管她,她重生而來,並不是隻要自己一個人過好便成,而是要改寫她們這一房的命數,讓她的阿父阿母阿弟跟著一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