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劍門山,連峭高峰,墨山青水,風行而野動,日月皆耀世。
江湖中,劍門可是赫赫有名,雖位於偏隅之地,卻聲聞天下,千年之間,每次江湖的血雨腥風,乃至天下事變,皆有劍門參與。
可劍門,並不是弟子千萬的超級大派,相反,每代劍門門主,隻收兩名弟子,傳承劍法。
一正一邪,一俠一魔!
劍門的武功,並不是驚世駭俗,反倒劍門的兩把兵器,馳名江湖,也是劍門立派之根本。
一把天正,化天地正氣而生,寸光間奪目日月,乃正之最極!
一把血邪,集陰陽邪氣而出,血海可遮天蔽日,乃邪之最惡!
天正血邪,齊名“天下第一劍”,千年而未有能撼動其地位者。
劍門弟子,四五歲便要入門練功,二十年寒暑不歇,傳承劍門僅有的兩門武功,“天正劍法”和“血邪劍法”!
區區劍法,隻有十頁篇章,任何人得了去都可修煉,但是劍門之劍法的精髓,卻在於天正和血邪這兩把神劍!
若是沒有這天下第一劍,劍法不過是平凡之技!
夏昭帝十年,這一天,靜了二十年的劍門山,有了動靜。
小小劍閣中,一束發男子,健步如飛,踏入閣門。
男子二十多歲,年紀輕輕,臉削如鐵石,目明如清月,鼻尖微挺,雙唇厚而不突,雖算不上絕世美男子,倒也是倜儻。
所謂眉間有天地,眼中有正氣!這男子無論長相氣質,都不似奸惡之輩,身上隱隱的俠氣,有重有輕,有上有下,捉摸不定。
男子身後,背著一把劍,用青布嚴嚴實實地包裹,好像寶貝地不得了。
這位,自然就是劍門傳人之一,方天翊。
“師父,弟子已經收拾好了!”方天翊躬身行禮,目光微微抬起。
閣中,一青衣老者,閉眼打坐,身上身下,氣息如龍,令人不敢小覷。
自然,這老者乃是劍門門主,當年,也是驚動天下江湖之人,雖到了垂暮之年,可若是隨便跺上一腳,整個江湖也要顫抖。
老者睜開眼,眸中烈光,無人敢對視,就算是方天翊,也不敢。
“天翊,江湖險惡,此去多加小心,”老者點了點頭,叮囑道:“記住,隻有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能行俠仗義,名動江湖!”
“弟子謹記!”
“去吧,你師兄已離去一月,如今應該已經到了蒼城,”老者說著,突然歎了口氣,“你若是不想遇上他,便一路南去,或許可以暫時逃脫那宿命!”
方天翊知曉,這宿命,便是每代劍門弟子的宿命,一正一邪,死敵而對。
早晚有一天,要麼方天翊殺了師兄,要麼自己死在師兄的手上,勝者將會成為劍門新的門主,江湖新的劍尊,敗者,從此在江湖除名!
這是劍門千年不變的規矩,更是命運!
“不必了,弟子明白,既然早晚碰麵,又何必逃避,畢竟江湖太小!”方天翊嗬嗬一笑,倒是看得坦然,他也一向如此。
“你這心性,倒是和為師當年有些相像!”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難得的笑意,“天翊,為師再囑咐一句,你天性良善,也有俠義心腸,傳承這至正至陽的天正劍再合適不過,但是,依然那句話,江湖險惡,務必小心,尤其尤其要提防你的師兄!”
“不管,在劍門山,你和他的關係有多好,可宿命如此,你是正,他是邪,自古正邪不兩立!”老者諄諄教導,顯然有些擔心方天翊吃虧,“將來劍門的新門主,也隻會有一個,為師希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