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斷斷絮絮的過去,晚風呼嘯,忽而又一陣涼涼的寒氣從鼻尖吹過。
這時本是滿月,朦朧的月光籠罩大地,青蔥的落葉飄零,有些清幽,又帶著些薄涼,時而蟲鳴陣陣,一聲聲對月的狼嘯在山間回響。
“怎麼辦?爹爹和娘他們還是沒有出來?”許槿眼中淚珠兒打著轉兒,本是清秀的麵龐頓時七零八落,頭發亂糟糟成了一蓬。
明知道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不會有事的。”趙哲實在也想不到任何寬慰的話語,隻輕輕摟住女子的肩膀,輕輕將女子頭上的發絲整齊。
心裏很亂,這本是一座普通的古墓,凡間的力量,縱使產生了變化,也應該沒有威脅到金丹修士的程度。
沒有生命危險,卻久久不出。
沒有聲訊,也沒有傳音。
“我們回宗去吧。”趙哲心中決定,幹等在這裏根本不是辦法,有這份時間,還不如去請求幫助。
“回宗?”
不用過多的解釋,許槿雖然心急,卻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靠他們兩個的力量可以左右,待在這裏,除了幹等,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一路奔馳,身上的法力經過一夜的溫養倒是回複了大半,時而又加上一些增補靈氣的丹藥,所消耗的也就在三分之內,遇上緊急情況也能存有餘力。
“你們親眼看見的?”
此時趙哲與許槿兩人正站在一幹瘦老者身前,風情蕭索,趙哲且一字一句將在古墓中的見聞細細說了一遍。
“嗯,裏麵的那十二根龍紋金柱太過起眼,我們不會看錯的。”趙哲點了點頭,腦海中將那場景又仔細回想一遍。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就有些麻煩了。”老者在院中踱著步子,眉頭緊皺,顯然如遇上什麼難題一般。
“十二龍紋金柱,倒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竟然能布下這樣的陣法。”老者沉吟許久,也沒有道出更多。
趙哲在一旁聽得驚異,聽老者這話語,那古墓倒不像是世俗帝王所建,陣法這種東西,從來就隻在修仙界流傳。
“爺爺你是說這古墓並非凡人所有?”
“不是。”
“那?”
老者沉吟一聲,又道:“世俗眾人雖然說與我們終身幾乎毫無交集,但總歸有些聯係是不會斷的,長久以往,再加上世俗中也偶爾會出現那麼一些天才地寶,所以修仙者的手又難免伸入。”
“這樣一來,自然是強者為尊,北域之內的小國之中大都具有各大宗派的影子,皇權之人,自然也是有了接觸修仙界的機會。”
“生前不能修仙,卻對死後起了期盼,傳說有這麼一種陣法就是能在人死之後將屍體轉化為純陰,乃是變化為鬼修的絕佳的體質。”
老者話語停畢,眉目間有些愁容。
“爺爺莫非是說那十二根龍紋金柱就是這樣的陣法?”趙哲問道。
“雖然不是,但也相差無幾,這十二龍紋金陣雖然沒有轉化純陰的效果,但同樣可以讓生前不具靈根者死後屍體變異,成就鬼修之身。”
“趙爺爺......”許槿欲言又止,臉色有些急躁。
看來她這副模樣,老者怎麼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倒是寬慰了笑道:“放心,你父母都沒事,剛才他們已經傳信回來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爺爺還會騙你不成。”老者嗬嗬一笑,不過即刻又話鋒一轉,道:“隻不過你們短時間要見他們卻是不能了。”
“難道爹爹和娘親受傷了?”許槿焦急,眼眶中淚水流出。
“沒有,隻不過是他們兩個被傳送至了南域,路途遙遠,估計要花上兩三個年頭才能趕回宗內,沒有危險,你們不用擔心。”
老者把話放下,安定了兩個青年的擔心。
隻是在趙哲與許槿離開之後,老者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南域,南域,我們該有多久沒有見過了,老朋友......”像是自言自語,也的確是自言自語。
對於趙哲與許槿兩人,老者的話語也沒有說細,南域雖然是南域,但南域廣闊,卻是十個北域也比不上的,而屍陰宗主夫婦被傳送過去的地點,又豈非是普通的地帶可言。
正值陽光濃烈,趙哲卻隻覺得身心具是一陣疲倦,沒有動彈,也不想動彈,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感受著被褥的溫軟,如家一般的溫馨。
腦海中一幕幕畫麵浮現,卻絲毫沒有秩序,血腥,暴力,時而又是僵屍成群,從出發至回宗,一路上所見所聞,風停了,雨散了,戰鬥過後,也沉積下來了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