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楚依!醒醒啊。”耳邊傳來刺耳的呼聲,不知道在叫誰,葛新名想努力張開眼睛,但是眼皮像是壓了千斤鼎一般,腿腳麻麻的,直竄腦神經,嘴巴口幹舌燥,開啟小嘴,勉強吐出幾個字:“水……水……”不知道是誰往她口頭灌了幾口溫水,還細致的擦了嘴角。解決了幹涸,葛新名整個意識徹底陷進無邊的黑暗。
本來今天起個大早是想早點到麵試的公司,給負責招聘的HR一個好印象的。奈何不知道哪個鳥司機開車這麼沒素質,在葛新名橫穿馬路的時候把她撞得吐血,身體像拋物線一樣往路邊的綠化裏砸。最後的意識是整個骨架都被折斷了,神經麻得不知道疼,隻記得刺耳的刹車聲。還好,沒死,又要修養一段時間。第二日醒來,還未睜眼,葛新名就開始自我安慰了。
“那名楚依醒了嗎?都睡了三天了,老娘買她來不是當飯桶的,春芝,你去弄醒她!”
“是,媽媽。”一個柔媚的聲音應答到。
“春芝姑娘,能不能再幫我跟媽媽多美言幾句,楚依的活我幫她做,讓她多休息幾天,好不容易她昨天才有點意識。”一個帶著抽泣聲的女孩子急急地說到。
葛新名抓到了幾個字眼,媽媽?買?不對啊,醫院怎麼嘈雜,還有自己躺的床怎麼會有一股幹稻草的味?病人的床不都是要墊褥子的嗎?怎麼硬邦邦的。覺得不對勁,葛新名猛地睜開眼睛,屋子裏昏暗的光線並不會讓她覺得刺眼,努力適應了一下光線,葛新名抬起手,看見袖口上掛著幾根稻草,袖子還是麻料做的,容不得她理清思路,之前聽到的那個柔媚聲響起“名楚依又不是店裏的姑娘,隻是一個打雜的下人,休息了三天算是媽媽對她仁至義盡了,醒了就該起來幹活了,媽媽買你們來不是拿來當小姐的。懂不懂,秋心!”木門“唧”了一聲,開了,屋內湧進了溫熱的風。
“嗯……”那名叫秋心的女孩悶聲回了一句,聽著好像快哭了。
葛新名看著屋裏倒下來的人影,一高、一矮,暖風吹進,屋裏溢滿了酥柔的香氣,想必是那個叫春芝的香囊味。在沒搞明白所處境況之前,葛新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在注意進來的人之外大致瞟了一眼屋子裏的擺設。屋頂是有橫梁的瓦片房,窗口是木質的,擋簾是竹製品,除了一列並排的木床,屋子裏散落了幾個桌椅,靠近她床邊的椅子上擺了一口陶碗,暗舊的土色,想必是之前給她喂水用的。聞到酥柔的氣味越來越濃,葛新名閉起眼假寐。
“楚依,楚依……”
秋心用手碰了一下葛新名的額頭。
閉著眼的葛新名就算再蠢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葛新名,是名楚依。看房間的擺設,加聽到的對話,敢情自己出車禍時靈魂出竅穿越到了一個在青樓做打雜丫頭的身上。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朝代……葛新名異常冷靜的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
“這丫頭到底醒了沒有?醒的話,我好向媽媽交代。”
咳……咳……,葛新名張開眼睛,用力咳了幾聲。看見床頭站了一個人,發插珠花,
眼神淡漠,翹挺秀鼻,紅粉小嘴,直挺挺的站著,穿著也是一般的布料,但人顯的氣魄並非是一般的丫鬟該有的,看來在青樓裏應是個有分量的人物。秋心看到葛新名想坐起來,趕忙俯下身子用手托起她的腰,葛新名嘴角輕微揚起,眼神感激地看了一下秋心,表示感謝,稍微仰起頭,用極及虛弱的語氣對春芝道:“有勞春芝姑娘掛心了,身子虛耽誤了媽媽的不少事,麻煩姑娘在媽媽麵前張羅打點……咳咳……”
“沒事就好,媽媽從來不是苛刻的主,你做事手腳麻利點報答媽媽就行,不要像這次,冒點雨幫景蘭姑娘去趟聚福樓拿點東西還落下這費時的毛病,既然醒了,我這就回去稟告媽媽,你穿著妥當就趕緊去後院幫王大廚打下手,秋心這丫頭又不長三頭六臂,院子裏爆滿這麼多客人,菜點供應不上不是自毀我們悅君閣的招牌嗎?”春芝拖著尾音跨出了屋子,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從未掃葛新名一眼。